時間轉瞬即逝,已然過去一年,來到了秦孝文王元年(公元前 250 年 10 月)。
太子贏柱為秦昭襄王守制已滿一年,當下正緊鑼密鼓地籌備著近日登基秦王之位。
而在這過去的一年裡,嬴恪一直待在武功山的王城禁軍營地,與公孫啟一同學習戰場謀略,同時勤練自身武功。只因上次趙國之行,讓嬴恪深刻意識到自身武力的不足,且在對戰場局勢的把控上也有待提高。故而,他苦心修煉,不曾有半分懈怠。
這整整一年,嬴恪幾乎是日夜不息,全身心投入到自我提升之中。每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尚未能照進營地,他便已起身,迎著晨曦開始操練。直至夜幕沉沉,繁星點點閃爍於天際,他仍孤身一人在月下獨自揣摩拳法的精妙精髓。
日復一日地堅持,嬴恪的身手愈發矯健敏捷。尋常數個王城禁軍聯合起來圍攻他,竟都難以靠近他分毫。他的身形猶如鬼魅般飄忽難測,招式凌厲且精準無比,每一次出手都挾帶著雷霆萬鈞的強大氣勢。
在兵法謀略的鑽研學習上,嬴恪更是展露了非凡卓越的天賦以及刻苦鑽研的精神。與公孫啟的研討交流中,他常常能獨闢蹊徑,提出獨到新穎的見解,令公孫啟都不禁為之驚歎折服。
公孫啟對嬴恪的謀略欽佩不已,由衷讚歎道:“公子,以您當下的謀略和武藝,日後必能在沙場上大放異彩,為我大秦立下赫赫戰功,名垂青史。”公孫啟的話語誠懇而真摯。
嬴恪只是謙遜地微微一笑,“師傅過獎了,我不過是略有所得、稍有感悟,還需持之以恆地不斷磨練。”
此時的咸陽城,到處呈現出一片繁忙熱鬧的景象。為新王登基所做的各項準備工作正有條不紊、緊鑼密鼓地進行著。
嬴恪也在數日前回到了自己城外的農莊。
此時,他正靜靜地坐在江邊亭臺釣魚,眼神愣愣地望著遠處層巒疊嶂的山峰,也不知究竟在沉思些什麼。倘若此時有人細心檢視嬴恪的魚鉤,便會驚訝地發現,那魚鉤不僅未曾放進水中,上面更是連半點兒誘餌都沒有。
這時,一個身著黃色衣裳的女子,宛如一隻輕盈的蝴蝶,悄悄地走了過來。這女子眉如遠黛,細長而秀美,眼似秋水,澄澈而靈動,瓊鼻挺翹,精緻而迷人,櫻唇不點而朱,嬌豔而動人。笑起來時,嘴角那兩個淺淺的梨渦若隱若現,更增添了幾分俏皮靈動的韻味,真可謂是傾國傾城之貌。此人正是秦竹。
秦竹瞧見嬴恪在釣魚,可那魚鉤卻未放入水中,眼中調皮的神色瞬間一閃而過。她躡手躡腳地靠近嬴恪,猛地拍了一下嬴恪的手臂,“公子上魚了”,清脆如鈴的笑聲隨即歡快地響起。
“公子,你是在學姜太公釣魚,願者上鉤嗎?” 此時,秦竹身後還跟著一個身著青色衣裳的女子,這青衣女子面容清秀,雙眸明亮而清澈,雖不如黃衣女子那般令人驚豔,卻也散發著小家碧玉的溫婉柔美之態。這青色衣服的正是秦蘭,秦蘭聽聞秦竹的話語,秦蘭輕嗔地瞪了秦竹一眼,秦竹瞬間收斂起調皮之態,秦蘭那端莊大氣、沉穩內斂的氣質盡顯無疑。
“人家姜太公釣魚,起碼把魚鉤放進水中,但我家公子這既無魚餌,又不將魚鉤放入水中,是比姜太公更勝一籌啊。”
只見秦蘭,姿態優雅地緩緩走過來,輕聲說著,手裡穩穩地端著一些吃食和茶具。
秦竹聽完秦蘭調侃嬴恪的話,嘟著嘴,嬌嗔地對秦蘭說道:“蘭姐,剛還怪我調侃公子,如今,自己調侃起來倒是比我更厲害啦蘭姐。”
秦蘭輕輕點了一下秦竹的額頭,臉上帶著寵溺的笑容回應:“你這小丫頭,我這哪裡能算是調侃呀,不過是實事求是地講罷了。”
秦竹眨了眨那雙靈動的大眼睛,拉著秦蘭的衣袖輕輕搖晃著:“蘭姐就會巧言狡辯,明明就是在調侃,還不肯承認。”
秦蘭無奈地搖搖頭,輕嘆了一口氣:“好好好,算姐姐錯了,這下總行了吧?”
秦竹這才心滿意足地笑了起來,臉上洋溢著青春活潑的光彩,宛如春日裡綻放的花朵:“這還差不多,蘭姐下次可不許再這樣啦。”
秦蘭將手中的吃食和茶具小心翼翼地放在亭臺的石桌上,輕笑道:“知道啦,小調皮鬼。”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清脆悅耳的歡聲笑語在亭臺間久久迴盪,為這寧靜清幽的江邊增添了幾分活潑歡快的氣息。
秦蘭笑著看向嬴恪,開口問道:“公子,您在這兒釣魚,卻心不在焉的,不知在思考何事?”
嬴恪回過神來,輕輕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