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函谷關城樓上,蒙驁和嬴恪望著五國聯軍如潮水般紛紛撤退,緊繃的神經這才終是鬆了一口氣。
兩人原本挺直的脊背此刻也微微彎曲,彷彿被那沉重的壓力壓彎了脊樑。然而,回想起戰場上的失利場景,他們的心中仍滿是沉重,如同壓著千鈞巨石。
而在咸陽宮,秦莊襄王嬴異人得知派往各國的離間計起了作用,五國聯軍在函谷關前駐留數日後無奈撤軍的訊息,頓時龍顏大怒。
他在朝堂之上大發雷霆,怒不可遏地喝道:“此次失利,簡直損我大秦之威嚴!”那憤怒的聲音在宮殿中迴盪,震得樑柱似乎都微微顫抖。
嬴異人想到他登基三年來,秦軍三年間縱橫沙場,所向披靡,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可如今這赫赫軍威竟受挫於五國聯軍。
嬴異人心中的怒火愈發旺盛,猶如熊熊燃燒的烈火,他目光陰翳,宛如寒夜中的冷星,冷冷地說道:“寡人要囚禁魏國在秦國的質子太子增,以洩心頭之憤!”
朝堂之上,大臣們面面相覷,個個神色緊張。
呂不韋率先出列,恭敬地拱手勸道:“王上息怒,此時囚禁魏國太子增,恐怕會激怒魏國,迫使各國再度聯合攻秦,如此一來,局勢必將更加複雜,不利於我大秦之後的戰略佈局啊。”他言辭懇切,額頭上隱隱有汗珠滲出。
又有大臣附和道:“王上,魏國太子增在秦一直安分守己,從未有過絲毫差錯。倘若囚禁他,恐會讓他國認為我大秦不講道義,有損王上的威名啊。”這位大臣聲音顫抖,顯然心中十分惶恐。
嬴異人聽著大臣們的勸諫,臉色陰沉得如同暴風雨來臨前的天空,心中的怒火雖未平息,但也開始冷靜思考。
經過一番權衡,嬴異人長嘆一口氣,無奈說道:“唉 罷了罷了,就依諸位愛卿所言,暫且放過魏國太子增。但秦國的顏面必須找回,寡人定要重新謀劃,再展我大秦雄風!”
嬴異人下朝回到寢殿,便劇烈地咳嗽不止,臉色蒼白如紙。
宮中侍女和內侍們見狀,急忙驚慌失措地向前伺候,心中卻都隱隱感到不安,彷彿有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隨後數日,嬴異人重病不起,宮中太醫們忙得焦頭爛額,從早到晚腳步匆匆,額頭上滿是汗珠,卻也難以遏制病情的急劇惡化。
嬴異人躺在病榻之上,神志時而清醒,時而模糊,往昔的種種經歷如幻燈片般在眼前不斷浮現。
想起少年時候在趙國做質子的日子,雖後來有呂不韋相助,但之前依舊吃盡苦頭,飽經風霜。
那時候的顛沛流離,食不果腹,更因在趙國為質子,生病之時,因當時窮困潦倒,無法讓自己得到有效的治療。如今這些都化作了身體裡難以根除的病根,如今在一點點吞噬著他的生命。
再加上回秦不久,大秦兩代先王都相繼逝世,他身為秦國國君,肩負著統一天下的重任,壓力巨大,日夜操勞,使得本就不佳的身體狀況每況愈下。
嬴異人感覺自己時日無多,將兒子嬴政召來,對他囑咐著自己的遺願。
嬴異人看著眼前這個年僅十二歲的嫡子,目光中滿是慈愛與不捨,緩緩說道:“政兒 你瞭解你嬴恪族兄嘛?”
嬴政思考著,用清脆的聲音回答著父親的提問:“回父王,兒臣有過了解。嬴恪族兄,生於曾祖昭襄王四十年(公元前267年),現年20歲,剛至及冠之禮。”
“聽宮中老人講,嬴恪族兄三歲不到,就被先祖母宣太后賜予鐵鷹銳士虎符,嬴恪族兄還在長平之戰時,為我大秦獻計,以斷趙國強國之脊樑。還被曾祖嬴稷賜予一萬王城禁軍和關中軍團五萬大軍的統帥之權。”
嬴異人看著眼前的嬴政說著嬴恪做的一件件事情,微微搖頭:“就知道這些嘛?還有其他的嘛?”
“我和母親被嬴恪族兄接回秦國之時,母親曾說過。嬴恪族兄手中應該有一支強大的諜報組織,不然不可能在趙國輕易找到,被囚禁的我們母子。”嬴政回憶著母親說過的話,認真地說道。
嬴異人聽著嬴政對嬴恪的瞭解,在聽到他的夫人趙姬猜到嬴恪影衛之事,面露滿意之色,緩緩開口對嬴恪的情況進行詳細說明:“嬴恪手握關中軍團等六萬多重兵,這事不光你知道,咸陽城的那些貴族世家也都心知肚明。不久寡人也將去拜見你祖父他們了,秦王之位也將由你繼承。”
“今日寡人和你說說,你嬴恪族兄手中所持有的我大秦之重器---黑冰臺,日後你也要將其握於手中。”
嬴異人喘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