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糖找過老周後才回去。
傅橫江悠然自得地穿著大棉拖,坐在院子的走廊上,腳搭在他的小老虎小椅子上。
他看到薑糖進門,還說:“你回家的時間怎麼越來越晚了,這天都黑了。”
薑糖:“橫江哥,有沒有可能是冬天白天短了點緣故呢?”
傅橫江:“!!!”
薑糖看了他一眼,直接去小鍋屋,“媽,我回來了,咱們晚上吃啥啊?”
她說著,邊挽袖子邊說:“媽你去歇著,我來吧!”
王玉珍:“你在外頭忙了一天了,剛回來,趕緊堂屋歇著去,我要你幫啥忙啊?”
王玉珍直接把薑糖攆了出去,“自己玩兒去。”
薑糖:“媽,我又不是橫江哥那樣不能動,你就讓我幹活唄。”
王玉珍頭也沒回:“我要你幫啥啊?等你爸回來就準備吃飯吧!”
傅橫江看著薑糖:“你剛剛這話啥意思啊?你要幹活就幹活唄,你非扯上我幹什麼?”
薑糖:“跟咱媽解釋一下,你不幫忙是因為受傷,順便讓咱媽知道,我是真心想要幹活,不是客氣客氣的。”
傅橫江:“那我得說一句,你以後想表現可以,但是別扯上我的名。”
薑糖:“橫江哥,你咋這樣說話呢?咱倆是一頭的,你天天說咱家沒人搭理你,我這不是幫你刷存在感嘛?”
傅橫江:“我謝謝你,但是不用哈。”
說完,傅橫江氣呼呼地滾進屋了。
薑糖跟著進了堂屋,“橫江哥,你這是怎麼了?”
傅橫江:“我在考慮要不要跟你說。”
薑糖疑惑:“跟我說什麼呀?”
傅橫江拿眼角看著薑糖:“說今天有人往家裡打了電話找姜廠長。”
薑糖:“!!!誰啊?”
傅橫江:“又不是找我的,我當然不認識了。”
薑糖立刻捱過去:“橫江哥,我知道你天天在家裡待著悶的話,你看這樣行,我下週給城裡送貨,到時候我帶你一塊進城?”
傅橫江拿鼻孔看她:“把我放揹簍裡?”
薑糖一秒否認:“咋可能?肯定是坐車啊。我現在能開上汽車,都是託了橫江哥的福啊。”
傅橫江繼續鼻孔看人:“可不?拿腿做的抵押呢。”
薑糖:“橫江哥受苦了,真是疼在你身上,痛在我心裡啊。”
“我這每天開著車,都想著我今天要是不跑出點兒名堂,我都對不起我橫江哥受的傷。”
傅橫江:“……”
他可算是明白,在說話這方面,他再怎麼胡扯也扯不過薑糖。
傅橫江伸手把桌子上的一個本拿過來,往薑糖面前一舉:“對方留的聯絡方式,說是你方大姐,是買了你小椅子的客人。”傅橫江:有你的電話,要看看不?薑糖:我現在回電話! 薑糖一下跳了起來,接過傅橫江的本子一看,“我現在就回電話!”
薑糖開啟小木盒,回撥電話。
電話接通之後,薑糖開口:“喂?你好,我叫薑糖,是薑糖傢俱廠的姜廠長,我找方大姐。”
對面接電話的人說了句稍等後,扯著嗓子喊人,不多時,電話被人接了起來:“喂?是姜廠長嗎?”
薑糖一聽對面說話的聲音,就聽出來對面說話的人不就是那天被小青年踹了一腳的胖大娘嘛?
薑糖:“姐?”
方大娘:“薑糖?你是薑糖吧?”
薑糖:“是啊姐,我是薑糖啊。”
方大娘:“原來你就是姜廠長啊?哎喲,你年紀輕輕的,可真是太了不起了,這是給咱女同志長臉啊!”
薑糖:“嘿嘿,姐,被咱們女同胞誇獎,我腰桿都直了。”
方大娘:“就是了不起啊。我認識開廠的人,十有八九都是男同志,要麼就也是被人喊老闆娘,可沒幾個女同志當廠長的,還是這麼年輕的女廠長!”
薑糖:“好,那我繼續努力,不給咱們女同胞丟臉。對了姐,你金戒指換上了嗎?”
這話一提,方大娘頓時喜笑顏開,一邊拿著電話,一邊看著自己肥肥手指上戴著的金戒指:
“換了換了!當天我就讓我侄女帶我去金店換了!”
薑糖:“那姐的身體怎麼啊?有去醫院檢查嗎?”
方大娘:“也檢查了,醫生說沒啥事呢。薑糖,多虧了你,要不我爭那一口氣,還真白挨一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