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根生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住了。
薑糖一個丫頭片子,她、她竟然有膽量辦廠?!!
曹根生知道薑糖腦子活絡,也知道她膽大心細,當初她能拉到那麼多訂單,就證明薑糖有兩把刷子。
但是曹根生萬萬沒想到,薑糖膽子大到敢辦廠!
她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姑娘,手裡握了那麼多錢,按理來說應該是存起來,出去找份工打,找個人嫁,這輩子老老實實過去就差不多了。
薑糖竟然辦廠了?!
當年曹根生一個大小夥子,父母雙亡後還只能先找個人家入贅,他那時候辦個小作坊還要問過老丈人。
如果背後沒有老丈人撐腰,他是男人他都不敢。
薑糖一個無父無母親戚都靠不住的孤女,她怎麼敢?
他們這種地方,靠的是啥?
不就是親朋好友相互撐著?
人家一問誰背後有啥人,一旦被人揭了老底,能被人家欺負死!
要麼說家族人多勢眾,別人不敢欺負呢?
薑糖的膽子還不是一般的大啊!
胡大花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她是什麼心情?
她氣!
她恨!
她恨不得撕了薑糖。
就憑她還敢辦廠子?!!!
胡大花手摁著心口,“她拿了咱家的錢,七萬五加兩萬……她、她騙了咱家一個廠子?!”
曹根生沒吭聲,他越來越不想跟胡大花說話,難溝通。
胡大花見曹根生不吭聲,更氣了,“我跟你說話呢!”
曹根生:“聽著呢。”
胡大花:“薑糖那死丫頭有啥本事?她肯定用了什麼狐媚子的手段,才讓人家把訂單給她做了,要不憑啥給她啊?”
曹根生:“這種話別瞎說。”
胡大花:“她都能到處造謠我兒子了,我憑啥不能懷疑她?”
曹根生:“你還嫌當初敲鑼打鼓給她道歉的事兒不夠丟人啊?”
胡大花一愣,下一秒,她衝過去對著曹根生的臉就是一頓撓,“曹根生你是不是有病?我要你說了?你非要揭我痛處是不是?”
曹根生護著臉,“你幹啥呢?我明天還要出差……”
胡大花:“我管你出不出差,你找打,你就是故意不想我好過的……”
曹根生被胡大花撓了一臉花,也是氣的半死。
大半夜開了三輪車去工廠,直接在工廠的辦公室睡下了。
這日子真是沒法過了!
事事不順!
胡大花心裡氣啊,聽到這訊息她怎麼能不氣?
這世上誰都能好過,就是薑糖不能好過。
她家在薑糖身上栽的跟頭太多了,一次比一次狠。
她對薑糖的厭惡和恨,甚至都超過了陳老四。
好歹陳老四是氣人,沒佔過胡家便宜。
那薑糖是不光氣人,她還特麼還讓胡家大出血了啊!
這種事兒胡家還不能跟人宣傳,不敢跟人提,就連當初胡家糞坑被薑糖炸了,胡家都說是糞坑悶太嚴實,自己炸的。
咋說啊?
太丟人了,沒法開口。
所以胡大花這種憎恨的情緒只能憋在心裡。
畢竟,在胡家村人的眼中,薑糖在胡家真是盡心盡力照顧了三年,可以說就沒有對不起胡家的地方。
胡大花當初也這麼覺得,但現在胡大花回想起來,突然發現當初薑糖在她家真正幹活的時候並不多。
胡大花讓薑糖做飯,薑糖每次都笑呵呵的穿圍裙,扎辮子,利利索索的洗菜燒鍋炒菜。
薑糖做飯不好吃,但是她太聽話,態度太好了,讓他們的人都不好意思說。
在吃了一週薑糖做的飯後,全家都受不了了,後來胡大花只能找藉口不讓她做飯。
這時候胡大花反應過來,薑糖在胡家最讓她家人滿意的地方,是她的態度。
不管家裡啥人、啥時候讓她做啥事,薑糖都熱情洋溢的回應,但實際上她做的只有其中一件最輕鬆的。親戚1:薑糖,買瓶酒!薑糖:好咧!親戚2:薑糖菜好沒?薑糖:快啦!親戚3:薑糖菜湯灑了!薑糖:我來! 她嘴甜會說,行動力超強,留給所有人一個有求必應的印象,以致所有人都對她讚不絕口。
人人都想跟這樣的人相處,她事事有回應,讓開口的人心裡很受用,覺得被尊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