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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都退婚了,誰還跟你有交情?

薑糖的手指一下一下戳在胡定安的胸前:

“告訴你有什麼用?”

“難道要讓你爸你媽在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候,指望你這個遠在千里之外,知道出事只會張嘴怪女人不說好大兒嗎?”

胡定安被她戳的步步後退,直到腳跟貼牆,退無可退。

他只覺得後槽牙越咬越緊,緊的腮幫子都疼。

胡定安極力控制自己:“我爸我媽出事兒,我真不知道……”

薑糖盯著他:“你屁事兒不懂,你有什麼臉帶著姘頭回家,臭嘴一張,站著就想攆人?”

胡定安哆嗦了著嘴唇,卻一個字沒說出來。

薑糖冷笑:“三年前,你媽還哭著拉我的手,說你家欠我兩條命,這輩子都還不完呢。你一回國就還完了?露個面救命之恩都抵消了?你不會真住紫禁城吧?”

胡大花愣住,三年前噩夢的記憶瞬間湧了出來。

三輪車拉了不少木頭,雨後路滑,車翻進了水溝,壓斷了老曹的兩條腿,而她斷了三根肋骨。

那條路是去傢俱廠的路,行人不多,就算有車也是呼嘯而過。

當時胡大花和曹根生都絕望了,是薑糖找了過來,說工廠沒等到木頭,電話打到家裡了。

薑糖直覺不對勁,步行一個多小時沿路找,終於在溝裡找到快死的老兩口。

如今三年過去了,胡大花已經痊癒,曹根生也能正常走路了。

或許是日子過的太舒心了,好了傷疤忘了疼的事兒也出現在他們身上了。

要來退婚之前,胡大花心裡充滿了優越感,她家條件好,有錢,十里八村沒幾戶人家比得上的,退婚不是什麼大事兒。

他家也不要薑糖退定錢還是退東西的,和平分手,沒什麼對不起薑糖的地方。

但是現在,胡大花很心虛。

胡定安身體發涼,家裡確實沒人告訴他。

薑糖卻不打算放過他,“胡定安,我說你爸你媽命賤,說錯了嗎?多便宜的兩條人命啊,加一塊兒就一千五,你說賤不賤?”

胡定安閉了閉眼,“我沒不承認你的付出……”

薑糖:“你的承認值幾個錢?都這個時候還不忘給自己臉上貼金啊?”

面對薑糖的冷嘲熱諷,胡定安的聲音終於軟和下來:“你想怎麼解決?”

薑糖:“你打聽打聽保姆的價格,上顧老下顧小,看看保姆費多少錢一個月。”

這下,不但胡定安的眉頭皺起來,媒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哪有這麼算錢的?

這還有一點兒人情味嗎?

媒人趕緊開口了:“薑糖,未婚妻在未來婆家多表現,這是應該點,要什麼錢啊?你在胡家吃喝住三年,人家也沒往你要過錢啊?你說是不?”

薑糖一拍大腿,“大娘,你提醒的真及時,你不說我都忘了,我原來還是個住家保姆,那更貴!”

媒人:“……”

胡定安動了動嘴唇,“薑糖,你真要這樣?那以後咱們就沒什麼交情可言了。”

薑糖:“都退婚了,誰要跟你有交情?”

胡定安:“……”胡定安:薑糖,你這樣以後沒交情可言了!薑糖:都退婚了,誰要跟你有交情啊? 薑糖:“你不知道行情我來說,住家保姆費一個月八十,兩年十一個月,一共兩千八。你爸你媽手術當天,我墊交了兩千的押金,票據我有。當時覺得一家人不計較,現在得還吧?”

胡定安:“你……”

薑糖壓根不聽他說話,掉頭看向曹根生:“曹叔,既然咱們沒當一家人的緣分,就當我給你打了兩年零十一個月的工,可以嗎?”

曹根生站起來:“薑糖,這三年你辛苦了,說個數吧。”

薑糖:“你跟嬸養病期間,我在廠裡什麼活都幹,小到工人鬧矛盾,大到繳稅補稅,算我一月一百五,總共五千兩百五。曹叔,這錢我多要沒?”

曹根生點頭:“沒多要。”

薑糖:“兩千八住家保姆費加兩千還款,再加上五千兩百五的工廠工資,一共一萬零五十,給我個整就行,我跟胡定安兩清。”

一萬的金額一出,院子裡的人都驚呆了。

姜大伯跟姜大媽更是目瞪口呆,他們沒想到薑糖竟然獅子大開口。

除去兩千的欠款,她竟然跟胡家要八千多的補償?

這、這胡家要是給了,才是瘋了吧?

媒人也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