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墨冉的病再也藏不住了,體重驟減,幾乎瘦成了皮包骨頭,走起路來也是乏力不堪。
所幸與女主風餐宿露,大仇得報盡失所有的狀態契合,完美拍完了最後一場戲。
回到休息間,王助理有些擔憂地看著自己的衣食父母,“大小姐,姜氏的股票下滑六個點,董事會那邊有些不滿,讓小姐做好姜氏當家人的本分,不要像蕭家大少爺一樣混不吝的。而且您的身體……”
“我好心來看看風口浪尖上的小可憐,怎麼你倒和助理擱這說我壞話,哎,真是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啊。”蕭常衡這些日子時不時來探班,早就熟門熟路找了個小板凳坐下。
姜墨冉唇角彎彎,臉色有些泛白,“我可真怕她不找我事兒呢,那我豈不是白跟她耗那麼久了。”
姜墨冉反手遞給助理一個u盤,“三線女明星同老闆地下戀並且腳踏七隻船,拍攝期間遲到早退,演技堪憂,欺負劇組新人,這些猛料就在電影點映那天放出去給她個大禮吧。”
“唔,還有這個夏暖暘影視公司偷稅漏稅的證據,以及在位姜氏時期偽造專案轉移財產的證據,同一天交給警察吧。”
王助理小心應了聲是,忙不溜地離開把這個逼仄的空間留給姜墨冉與蕭常衡兩個人。
蕭常衡端著文質彬彬的德行把玩著姜墨冉飄到鎖骨的長髮,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痛,“這樣好嗎?你親自下場拍的電影收不回本兒可怎麼辦。”
姜墨冉無所謂地仰倒在鋪著毛絨毯子的躺椅上,“好飯不怕晚,更何況原本只是為了留個念想。蕭常衡,過些天我生日宴會你也要來哦,我們也算是朋友了。”
我們只能是朋友嗎?蕭常衡一時沒有說話,瞧著姜墨冉慢慢蜷縮成一團。
她在黑暗完全降臨前強撐著精神也不知道跟誰說話,“好可惜啊,明明是我在他們最得意的時候將他們扯下谷底,我卻沒有力氣親眼見證了。”
蕭常衡的側臉貼在姜墨冉垂落在一邊的手上,他溫聲似乎生怕驚醒疲憊的人兒,“我幫你看著,姜墨冉,睡一覺醒過來,我們就出去玩好嗎?”
“我還沒有帶你開過賽車,陪你看想看的落日和極光……”
蕭常衡是個膽小鬼,他只敢在姜墨冉睡著的時候說這些,而姜墨冉也從沒有在清醒的時候答應他的任何請求。
姜墨冉醒來的時候,只有莊意一個人在身邊,她一把按住轉頭的姜墨冉發出尖銳暴鳴,“別動別動打點滴呢,你這些天在做什麼?給你開的藥不吃,要你來做的治療也不治,你二十多歲小小年紀就這麼不惜命嗎!你爸媽怎麼辦,我怎麼辦……”
認識二十多年頭一次看見走冷酷御姐風的莊意鼻涕眼淚一把流的模樣,姜墨冉稀奇地多看了兩眼,忍不住拍了一下莊意的腦殼,“小意,這一次能做的我都做了,沒有什麼遺憾了。”
莊意想要狠狠捶姜墨冉,可看見她如風中蘆葦飄搖的殘陽,帶著哭腔,“你個沒良心的壞東西,我不會幫你照顧叔叔阿姨的。”
“我爸媽五六十歲正是闖蕩的年紀,比你整天在辦公室的身體要好多了。”
“大小姐,夏暖暘在大廳鬧起來,想要見您。”姜墨冉的話還沒有說完,保鏢突然上來請示道。
莊意聽見這個名字一臉晦氣,“死白眼狼還有膽子敢來找你?淑珺你可千萬別犯糊塗,他一手捧起來的那個小明星跳槽跟了別人給他潑髒水,還在網上四處扮演受害人,夏暖暘現在是公司瀕臨破產找你當冤大頭接盤的!”
姜墨冉忍著疼痛深吸了一口氣,“讓他進來吧,別還沒入獄就被憋死了,太便宜他。”
夏暖暘衝進來的時候烏雲蓋頂,身上裝面子的西服都是還沒有剪吊牌的品牌貨,到了山窮水盡的境地還是放不下自己的面子。
【e攢著半個月沒看,我的小甜文怎麼崩成渣男賤女撕逼了?還不如看女配。】
【攀龍附鳳,發起網暴……這是仗勢欺人的施暴者!女配才是陣仗的大女主!一人血書求作者改主角改結局!】
【支援!我覺得這本書的原罪在於女主,男主都是被女主勾引的,支援女配和男主在一起!】
姜墨冉嘲諷地彎起嘴角。
這些人不要太愛男,吃糠咽菜還想著給男人一個家。
夏暖暘進來後眼睛亮晶晶地撲在姜墨冉的病床邊,一隻手死命拽住床腳猶如抓住救命稻草,“淑珺,我知道你捨不得我,讓我走不過是為了讓我看清段意裳的真實面目對不對?我都知道了。”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