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邱念柔過來假意探望,抓著他的手腕片刻,就嫌棄的擦擦手,甩袖離開。
緊接著,蕭沉淵也出現了。
而當時的赫連白因著失血過多,又在冰冷的殿內過了一晚,早已是出氣多進氣少。
一個將死的無用的人,蕭沉淵也沒有傳喚御醫來與老皇帝對抗的必要,轉身就走了。
赫連白沒有怪罪蕭沉淵,因為當初被找上當棋子的時候,蕭沉淵就說過,即使是棋子,如果無用了,那便什麼都不是。
赫連白到死都沒有明白,邱念柔為什麼要這樣對他。
君白冷冷的嗤了一聲。
還真是沒見過世面,邱念柔只不過是說了幾句話,給了他幾塊點心,原主就毫無防備的幫著她。
而對方只不過是看上了他身上那點不多的氣運值罷了。
氣運值都被拿走了,自然就棄之如敝履。
【殿下,赫連白的遺願是當皇帝,成為北陵國最尊貴的人,將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下。】
君白挑眉,‘他的遺願倒是挺大的,竟沒有要求殺死邱念柔?’
【沒有提及。】
‘我知道了,神力還沒開始給我傳送嗎?’
【殿下,這個世界沒有怪力亂神,我只能用神力將您的這具身體修復到最佳狀態,無法傳送多餘的神力過來。】
君白:‘修復身體需要多長時間?’
【需要十天左右,太快的話,這具身體會受不住而潰敗。】
咕——
綿長的聲音自君白腹部位置傳來。
‘小鏡子,我好餓。’
伏羲鏡不敢說話,因為它變不出來食物。
‘哎,我應該在你的空間裡存些烤雞的。’君白按著肚子,有些惋惜的嘀咕。
討厭的蕭沉淵,把這屋裡伺候的奴才都殺光了,他連個使喚的都沒有。
而且,頭好暈。
【殿下,您的身體開始發熱了,要不您先睡一會?我這裡給您先修復腿傷,緩解疼痛。】
君白現在行動不便,也不可能大聲喊叫,也只能這樣了。
他隨手扯過一旁的被子蓋在身上。
其實蕭沉淵的大氅挺暖和的,可惜他離開的時候順手給帶走了。
睡得昏昏沉沉。
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
隱約中口裡被餵了苦澀的汁水。
君白醒不過來,下意識緊閉著嘴唇不想將那苦水喝進嘴裡。
下巴被冰涼的手指捏住,唇強行的張開。
君白不吞嚥都不行了。
君白也在這個時候掙扎著睜開了眸子。
才發現,他半躺在蕭沉淵的懷裡,蕭沉淵的手指還在他的下巴處沒有撤離。
冰冰涼涼的很舒服。
君白下意識低頭蹭了下。
頭頂的呼吸微滯。
緊接著他就被放到了床榻上靠著。
君白眼眸微眯,嗓音虛弱,“督公……孤這是怎麼了?”
蕭沉淵垂眸,狹長的鳳眼裡分辨不出情緒,“殿下高熱昏迷不醒,微臣斗膽餵了殿下清熱的湯藥。”
蕭沉淵辦完一件事,頭疾發作,無心睡眠。
眼前閃過少年微紅著眼角仰頭看他的場景,鬼使神差的又來到了東宮。
卻發現少年已然高熱昏迷。
他傳來御醫,看了之後又吩咐人熬藥,已是在這裡坐了兩個時辰。
君白瞧了眼眼前即使坐著都顯高大的男人,“謝……督公。”
有伏羲鏡用神力給他修復身體,君白這會其實好多了。
但是蕭沉淵生性多疑,他不能表現的太過明顯。
於是又輕咳了幾聲。
面上的面板因之前的高熱從冷白變得緋紅。
如這冬日裡開在溫室裡的芍藥。
豔麗,脆弱。
淡淡的檀香在鼻尖縈繞,君白的胃又開始發出抗議。
他伸手,握住蕭沉淵落在床榻邊的衣角,微微仰頭,“督公,孤,好餓。”
垂眸看了眼落在他衣角上的手,又移到少年的面上。
全心依賴他的模樣,沒了往日的陌生和害怕。
蕭沉淵心尖微癢,他緊抿著唇,朝著外面擊了擊掌。
很快從外間走進來一個小太監,手裡端著一個紅木托盤,恭恭敬敬走到蕭沉淵的面前。
蕭沉淵將托盤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