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驍銘攬著少年的肩,微微收緊,“因為我和我愛人都已經不是純粹的人類身體,在方舟裡不是好事。”
基地長明顯的愣住。
他沒想到會聽見這樣的回答……
“不是純粹的人類身體?”君白似笑非笑的看向袁驍銘,“你可真會編。”
袁驍銘撫著他的眉眼,一臉端正,“我們是一個整體,這麼說沒有任何問題。”
此時兩人已經被送上了地面回到了原本的家裡。
以二人的實力,基地長也知道不可能強行施為,便無力的揮了揮手,讓兩人離開了。
自末日爆發,倖存者一天比一天少。
而這次寒潮,又把大半的普通人給帶走。
這一天,對於還倖存的人來說,是個絕望的日子。
他們看到,一艘巨大的宏偉的飛船拔地而起,漸漸升上天空,直到再也看不到。
他們被同胞放棄了。
有人痛哭,有人木然,有人則是趁著這最後的日子裡盡情的釋放內心裡的惡。
火紅的太陽出現在天空,積雪以飛快的速度融化。
緊接著越來越熱。
還倖存的人被基地長派人帶到了地下防空洞生活。
這裡就是之前的實驗室。
袁驍銘和君白也在其中,不過他們只是來給基地長留物資的。
“袁驍銘,你不是很能嗎,怎麼也和我們這些被遺棄的人擠在一起?”蓬頭垢面乾瘦無比的袁尚偉站在袁驍銘面前。
袁驍銘一臉平靜,“讓開。”
君白卻是眉目一挑,語氣驚訝的說,“你難道不知道,袁驍銘將名額讓給了其他人嗎?”
袁尚偉頓時目眥欲裂,“為什麼,你為什麼不留給我?”
袁驍銘眸光譏諷,“你算什麼東西,配嗎?”
“我打死你這個白眼狼。”袁尚偉不管不顧的朝袁驍銘撲過去。
為了有限的物資,他親手殺了自己的小兒子,自己的妻子,就是為了活下去。
結果袁驍銘將名額給了別人。
撲過來的時候,袁尚偉連眼睛都紅了。
君白一腳將其踹飛出去,一直砸到牆壁上,才嘭的一聲滑落下來。
其他人見狀,都躲得遠遠的。
當初方舟離開,基地裡發生暴亂,可全都是這兩人用武力鎮壓下來的。
“別把你的腳弄髒了。”袁驍銘拉著君白,看都沒有看一眼奄奄一息的袁尚偉。
出了防空洞,袁驍銘攬著少年,“走吧,我們回家。”
“你揹我。”君白踮著腳尖。
即使穿著鞋子,他的腳底也被滾燙的地面烙的很疼。
活落的下一刻,他就被袁驍銘抱在了懷裡。
回到他們之前的別墅,屋子裡熱的無法待下去。
君白的手指在袁驍銘的胸膛打著圈圈,眼眸卻緊緊盯著他,“哥哥,後悔嗎?”
極寒下來就是極熱,饒是袁驍銘這樣的高階異能者,也很艱難。
袁驍銘懲罰般的咬他一口,“小白,你要是再這樣不相信我,我會生氣的。”
君白伸手摟著他的腰,耳朵放在他心臟的位置,“我錯了,哥哥別生氣。”
前幾個世界,他們兩人相伴著走到生命的盡頭。
是以君白仍是不太確定袁驍銘是不是真心實意的願意陪著他一起死。
君白:“哥哥,我們出去吧,去尋找一個漂亮的地方。”
“好。”袁驍銘親了親少年的頭頂,神情寵溺。
他接著說,“不要難過,和你在一起才是我的歸宿。”
兩人沒有什麼要收拾的,拿出車輛,便駛離了這明面上已經沒有人類活動痕跡的基地。
地面溫度太高,袁驍銘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用異能給輪胎加固一下。
終於回到他們相識相遇的那個城市。
一片廢墟當中,僅剩最後的一點綠色。
是那棵古樹。
它已經沒有了那些綿延幾公里的根鬚。
就連僅剩的幾片綠葉都缺了水分。
當兩人再一次站在樹下的時候,虛弱的聲音響起:“你……們……回……來……了”
只是五個字,似乎就費了古樹莫大的精力。
袁驍銘抬手使用水系異能,但周圍空氣裡的水幾乎沒有,好久才凝聚出來一小團水球。
他澆在古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