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對自己的親孃只有模糊的一點影子,再加上溫志儒不允許府裡任何人議論他那個早死的原配,原主對親孃的事情全都一無所知。
而君白收到的這封信上,卻寫著要想知道他親孃的訊息,就去四九巷八號,會有人告訴他一切。
蒼曜原本還想出口阻攔,但想了想,改口叮囑道:“你去可以,帶上玄一,我才能放心。”
玄一的能力比所有暗衛都高,不說全殲敵人,帶著人全身而退絕無問題。
君白沒有推辭,“嗯。”
今日沒有陽光,天色暗沉的厲害,冷風更是刮的人臉頰生疼。
從馬車上下來後,君白緊了緊身上的披風,將披風上的兜帽戴上,唇瓣緊抿。
一會兒不論出現的是什麼牛鬼蛇神,總要讓他們也受一受冷風的侵襲。
吩咐隱在暗處的玄一等他的命令才能出現,君白上前去敲響了四九巷八號的院門。
吱呀一聲,門開了一條縫,一個老嫗探出半個身子,一雙蛇一樣的三角眼看向敲門的君白,“你找誰?”
君白語氣不悅,“不是這裡的主人送信讓我來的?”
老嫗狐疑的打量他一眼,“溫大姑娘?”
君白輕慢的嗯了聲。
老嫗左右看了眼,見只有他一個人,這才退後把門開啟半扇,“進來吧,主人在裡面等你。”
從門口看向裡面,光線昏暗,什麼都看不清,這一腳踏進去,就似乎踏入了噬人野獸的口裡。
君白淡然的踏入。
老嫗飛快的閂上院門,便貓著腰進入了一旁的門房裡,啪的緊緊關上了房門。
君白連個眼神都沒有給老嫗,視線落在前方敞開著門的正屋裡。
至於兩旁院牆下的數十道粗重呼吸,他似乎沒有在意。
就在他往正屋裡走的時候,正屋的燭火也被人撥亮。
君白一眼看清了站在屋子裡的宇文耀。
這倒是在他的意料之外了。
一開始君白始終猜測的是溫府的人,不論是溫志儒還是孔伊婉把他引出來,都有動機,可他沒想到等在這裡的人會是宇文耀。
宇文耀毫不掩飾的打量走進來的人兒。
披著雪白厚實的披風,兜帽的遮掩下,只看到半張白皙的小臉,與他每日裡在腦海裡回味的那張臉別無二致。
“溫大姑娘,我們又見面了。”宇文耀笑的一臉溫潤,合攏的扇子一下一下的敲在手心。
“堂堂太子,竟也操心臣子家眷的前塵秘事,還真是讓人刮目。”
聲線沉沉的清冷,不帶一絲女氣。
“你……”宇文耀瞳孔一縮,隨即想到什麼,面上依然保持著之前的表情。
君白抬手取下兜帽,露出整張不染塵埃的臉。
他今日出門並沒有穿女裝,一根簡單的白玉簪固定著一半的墨髮,鳳眸朱唇。僅僅只是白色披風的襯托,就俊美而貴氣。
原本從溫彩月處聽到溫家大姑娘是個男人的時候,宇文耀還沒有確切的畫面。
此刻,真真實實的站在他面前,宇文耀卻沒有想象當中的噁心,甚至還帶著隱秘的興奮。
他分不清這興奮是什麼導致的。
不過不妨礙宇文耀將所想的事情繼續下去。
“溫白,你竟是男人?你這是欺君,嚴重了可是株連九族之罪!”宇文耀嚴厲的盯著對方。
君白輕嗤一聲,“太子可以去皇帝面前告發我,株連九族,挺不錯。”
又是這樣的態度,宇文耀咬著後槽牙,心裡生出了厭惡與毀滅的想法,“月兒說你在溫府囂張跋扈,看來還是說輕了。”
“嗯,她說的都對,我還有更厲害的手段。”君白點頭附和,淡漠的看向宇文耀,“所以太子將我引至這偏僻的地方來,就是說些嗎?”
宇文耀徹底收起了面上偽裝的溫潤,輕拍手掌。
君白的身後傳來雜亂的腳步聲。
他側身看過去,十個身體壯碩的男人從門口依次進來,嚴嚴實實的堵在他的身後。
“溫大……公子,瞧見本太子手裡的東西了嗎,只要用上,保準你熱情如火的與他們一同洞房花燭。”宇文耀眼也不眨的盯著青年,失望的是沒有從對方面上看到任何的驚慌。
屋簷下的玄一目不轉睛的盯著屋裡的一切,只待主子的夫人一聲令下,他便下去解決了那些人,至於太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死不足惜。
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