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白並不是很想喝奶粉,不過想到目前身體的狀況,還是微蹙著眉頭接了過來,雙手捧著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他坐在那裡,微微低著頭,顯得更加瘦小,像是個未成年。
郇遲突然問道:“你幾歲了?”
君白頓了一下,“18。”
“你叫什麼名字?”
“司徒君白。”
郇遲狐疑的看著他,“你是司徒家的人?”
他這些年被人給覬覦他的能力,也不是被白追殺的。至少搞清楚了關於靈師界的靈師協會和靈師家族的勢力分佈。
如果眼前的這個少年是司徒家族換了一種方式來接近他的,他該怎麼辦?
郇遲想到這裡,心臟有點抽疼。
如果少年是來騙他的,他似乎無法接受啊!
郇遲渾身散發著低迷的氣息。
君白抬頭看著他,“那不是我的家。”
郇遲一時不明白,“所以你是司徒家的人,但是你離家出走了?”說著他又搖頭,“不對,如果你是司徒家的人,你不可能穿的。這麼差勁,而且還這麼的營養不良。”
那可是靈師家族啊,怎麼可能虧待自己的族人?
“他們測出我不是靈師,所以他們覺得我是個廢物,丟他們的臉。母親和哥哥死了,他們不給我飯吃,將我關起來,我是逃出來的。”
雖然君白不太想說話,不過還是一字一句的解釋了一下。
郇遲愣住,這一刻心臟都木木的。
他忽然抱住少年,“你不是廢物,以後我養你,好不好?”
“嗯。”君白的頭被按在他的肩膀上,聞著好聞的草木清香,他的唇角勾了勾,雖然還是有點僵硬,但是比之前好多了。
郇遲以前從沒有和人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此刻抱著少年,他心裡被填充的滿滿的,只想永遠都這麼抱著。
他不動,君白也不動。
雖然之前被郇遲的光靈治療了一番,但身體還是很虛,再加上之前又用了好幾次言靈,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郇遲發現懷裡的人沒有動靜,還發出很淺的,均勻的呼吸聲,輕輕叫了一聲,“小白?”
少年沒有回應他。
郇遲就將這麼把人豎著抱起來,走進裡面的臥室,輕輕的放在他的床上。
脫鞋子的時候,郇遲才發現,少年連腳上的鞋子都不合腳,腳上甚至還有好幾道傷口,有的是新傷,有的是舊傷。
他很想撩開少年的衣服,看看他的身體上有沒有其他的傷口,但是在少年沒有同意的情況下這麼做,他又覺得不好。
糾結了一會,悄悄的退了出去。
君白是在一陣食物的香味當中醒過來的。
窗外已經是白天,有淅淅瀝瀝的水聲傳來。
外面下雨了。
正在君白坐起來的時候,房門被推開,郇遲走了進來,“醒了,衣服已經給你洗乾淨了,你自己換還是我幫你?”
郇遲一整晚上沒睡,腦海裡一直反覆想著少年的身上到底有沒有傷口。
君白低頭,身上還是之前從司徒家出來時穿的衣服,旁邊疊著一套乾淨的米白色薄秋套裝。
“我想洗澡。”君白沒有回答郇遲的話,只是看著腳上多出來的三個創口貼說道。
“好,我去給你除錯水溫。”郇遲先一步進了旁邊的衛生間。
他這次租的是大套,臥室裡帶有一個衛生間。
君白踩著床邊的新拖鞋,施施然的走到衛生間裡,看著郇遲除錯好水溫。
不等郇遲出去,君白已經脫了不合身的上衣。
瘦的連骨頭都清晰可見的身體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白的近乎透明,後背上有三處淤青,前面肋骨處也有兩處傷痕,新舊不一。
“這都是誰傷的?”衛生間很小,郇遲兩步就跨了過來,看著少年身上的淤傷,眼神冷沉。
他要讓傷害少年的人受到十倍的懲罰。
君白低頭看了眼身上,輕描淡寫說:“很多人。”
“我去替你報仇。”郇遲捏緊拳頭,剋制著濃重的怒氣。
君白看著他,歪了歪頭,“沒關係,他們會受到懲罰。”
很重的懲罰。
原主沒有什麼遺願,他就替他報仇好了。
“他們應該都是靈師吧,能受到什麼懲罰 ?”郇遲不相信,要是會受到懲罰,少年就不會被欺負成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