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青青內心感激,雖然和何醫生只學習了一天時間,但她知道她是一個外冷內熱的正直人。
忙不迭的答道:
“謝謝何醫生,那以後就麻煩您了。”
說完給何醫生鞠了個躬就出去了。
等她出去後,何文才抬起頭來,看著馮青青走的方向愣了一會,這才彎了彎嘴角,低下頭去繼續看書了。
這邊馮青青繼續往外科門診學習,外科的門診醫生是一個約三十來歲的男醫生,戴著黑框眼鏡,但透過眼鏡可看到那雙眼睛裡透露著上上下下對她的打量。
馮青青一看這人的眼神就不喜,但沒辦法,人在屋簷下,只能上前打了個招呼。
這位醫生姓方,叫方思博,聽小吳護士說是從縣醫院調過來的,聽說家是市裡的,不知為什麼會調到我們公社來做外科醫生。
進來後,馮青青就坐在了方醫生的對面,這次這個方醫生沒有像內科的何醫生給了她一本書,讓她自己學,而是馮青青坐下後,他就再也沒管過她,不過他大多時間不在辦公室,也管不了她。
下午時分突然來了一個病人,被家人扶著半佝僂著過來了,剛好此時對面的方醫生又不在,馮青青就趕快去護士臺讓吳護士幫忙找下,自己連忙趕回門診室。
回到辦公室,馮青青看到那個病人已經疼的頭冒虛汗、臉色也慘白慘白的,馮青青上前摸了摸他額頭,有些燙。
馮青青這兩天在醫院裡也和吳護士借了一本《外科理論概述》,她記性好,翻了兩遍基本上就將書上講的內容記住了,只是還沒經過實驗檢驗。
她趕緊問了病人家屬幾個問題,諸如疼痛的位置在哪裡、什麼時候開始疼的、有沒有嘔吐的感覺、什麼時候開始發熱的,有沒有腹瀉和大小便失禁等等,又去拿了一個體溫計讓家屬給病人測量確認下體溫,等這一切忙完後,就見那個神出鬼沒的方大醫生才從外面不緊不慢的踱回來。
病人和家屬此時已經等的急不可耐,不停的催馮青青和在一旁的護士,見到穿白大褂的醫生回來,那簡直是和看了救命稻草一樣。
家屬更是上前一步,想抓住方醫生,被方思博一把散開,還大叫:
“幹什麼,幹什麼,動手動腳的像什麼樣子。”
說完還撣了撣那白大褂上不存在的灰,這才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喝了口水才慢條斯理的開始詢問病人和家屬:
“什麼情況?哪裡不舒服?”
看到病人是弓著腰的,就低頭在病例本上寫著什麼,一邊寫一邊說著:
“肚子疼,不要緊,開點止疼藥,再喝點水就好了,回去吧。”
站在一旁看了個全程的馮青青簡直是目瞪口呆,醫生還可以這樣看病的,還不等她說什麼,就聽那個病人家屬大聲哀求:
“醫生,醫生,你再給看看,他這明顯不是普通的肚子疼啊,要不住院檢查一下行嗎?”
家屬是個四十左右的穿著普通的婦女,此時她正滿臉焦急之色的不時看看兒子,又忍不住哀求醫生,她家條件一般,她知道住院檢查需要花錢,但兒子疼成這樣,她這個做媽的怎麼忍心,該花的還是得花。
只聽到那個方思博突然大聲道:
“普通的肚子疼,住什麼院,檢什麼查,你這是浪費老百姓的醫療資源你知道嗎?誰家像你們這樣一點點小病就要住院,你傢什麼條件,哪裡人,愛人是做什麼工作的?”
一連串的問話,直說的婦女啞口無言、進退兩難。
這時候馮青青實在看不下去了,她站出來道:
“方醫生,我剛剛簡單的問了下這個病人家屬關於病人的情況,他是上午開始疼的,一開始是在上腹部臍周圍開始隱痛,伴有噁心、嘔吐、腹脹和發熱;現在疼痛已經轉移到了右下腹,上腹部的疼痛減輕,體溫持續升高,我懷疑可能是急性化膿性闌尾炎,您看,要不要進一步檢查,如果確診,那就得趕緊治療,不然可能會造成感染性休克,甚至危及性命。”
她話剛說完,只見那個方思博臉色漲紅,眼睛微微睜大,辯駁道:
“我是醫生,還是你是醫生,你一個連赤腳大夫都算不上,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你懂什麼?”
馮青青此時也看出來了,這個方思博,那可真是肚子空空,腦子裡一點墨水也無,但看到在那裡疼的已經要坐不住椅子的男孩,於心不忍,而且如果她的診斷不錯,那可是人命關天。
馮青青知道這時候,再和他爭執也沒用,這種人,通常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