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沙漠的溫度驟降。
沈舒蘊裹著毯子在床墊上翻來覆去,怎麼也睡不著。
“裴老師,你睡了嗎?”她戳了戳身邊的人。
“沒有。”裴鶴衍心想你這麼個活寶躺旁邊,我怎麼可能睡得著。
“你給我講故事。”沈舒蘊側過身,撐著頭看他,突然說道。
“你幾歲了還要聽睡前故事?”裴鶴衍無奈地看著她。
“你不講我就一直戳你。”沈舒蘊的手指不安分地在他胳膊上點來點去。
“好吧。”裴鶴衍嘆了口氣,把她的手攥住“我給你講個我在梵音禪院的故事。”
“哦?就是你小時候待過的那個皇家寺廟?”沈舒蘊來了興趣。
“嗯。那時候我十二歲,剛到寺廟沒多久。”裴鶴衍的聲音低沉悅耳,“有個和尚總是欺負我。”
“欺負你?”沈舒蘊驚訝,“和尚不是應該慈悲為懷嗎?”
“他是個假和尚。”裴鶴衍輕笑,笑容帶著一絲冷意,“後來我發現他偷偷藏了很多違禁品。”
“然後呢?”
“我在他房間裡放了只老鼠。”裴鶴衍語氣平靜,“他最怕老鼠。”
“結果呢?”沈舒蘊追問。
“他尖叫著跑出房間,正好被方丈撞見。”裴鶴衍勾了勾唇,“方丈進去檢查,發現了他藏的東西。”
“所以他被趕出寺廟了?”
“不,他跳進了後山的池塘。”裴鶴衍語氣平靜,“那裡養著一條鱷魚。”
沈舒蘊看著他:“你早就知道有鱷魚?”
“嗯。”裴鶴衍點頭,毫不掩飾他的心思“我算準了他會往那邊跑。”
“你好壞啊。”沈舒蘊笑著說,語氣裡卻沒有一絲責備的意思,反而帶著一絲欣賞“看不出來平時顯山不露水的裴老師這麼腹黑。”
“我只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裴鶴衍說,“他之前把我關在有蛇的柴房裡。”
“那他死了嗎?”
“沒有,被鱷魚咬斷了一條腿。”裴鶴衍說,“從此再也沒人敢欺負我。”
沈舒蘊眨眨眼,“原來你小時候這麼狠。”
“所以,你最好別惹我。”裴鶴衍看向她,眼神深邃,像一個無底的漩渦,要將人吸進去。
“惹了又怎樣。”沈舒蘊笑了一聲,帶著一絲挑釁,“你會對我下手嗎?”
裴鶴衍沒說話,只是定定地看著她。
傷害肯定不會,至於下的哪種手就不好說了。
“好啦,故事時間結束。”沈舒蘊打了個哈欠,伸了個懶腰“我要睡覺了。”
她翻了個身,背對著裴鶴衍。
過了一會兒,她又轉過來:“裴老師,我冷。”
裴鶴衍嘆了口氣,認命地把自己的毯子給她蓋上。
“還是冷。”沈舒蘊往他那邊蹭了蹭。
“沈舒蘊。”裴鶴衍警告地看著她,又開始一步步試探得寸進尺了。
“我真的冷嘛。”沈舒蘊眨著眼睛,一臉無辜,彷彿受了天大的委屈“你不是說要照顧我嗎?”
裴鶴衍沉默片刻,最終還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沈舒蘊滿意地蹭了蹭,找了個舒服的位置。
“睡吧。”裴鶴衍輕聲說。
“嗯。”沈舒蘊閉上眼睛,“晚安,裴老師。”
裴鶴衍看著懷裡的人,眼神複雜。他知道沈舒蘊就是故意的,她從來沒有掩飾過對他的興趣,但她的興趣,究竟有幾分真心?
人們嚮往光明和太陽,但卻忘了,靠得太近,會被灼傷。
而他,似乎正在一步步走向這團火焰。
沈舒蘊迷迷糊糊地睜開眼,手掌下傳來一片溫熱的觸感。
她低頭一看,自己的手正不偏不倚地放在裴鶴衍的腹部,還挺有彈性。
“這一晚上,手像裝了導航一樣,我放下去你摸上來,還滿意嗎?”
裴鶴衍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沙啞。
沈舒蘊這才發現,自己的手正放在裴鶴衍的腹肌上。
她愣了一下,隨即若無其事地又摸了兩下:“手感不錯。”
“沈舒蘊。”裴鶴衍按住她作亂的手,聲音低沉,“你再摸,我就不客氣了。”
“怎麼個不客氣法?”沈舒蘊挑眉,非但不收斂,反而更放肆“要把我按在床墊上這樣那樣嗎?”
裴鶴衍深吸一口氣,只覺得額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