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興晨聞言也就端正了態度,說:“當初發生了那些事情,這個塘鎮基地我原本是打算再也不要回來了的,所以這些密碼放在我的腦子裡,對我而言也沒有什麼用處。
但是既然我不打算再回到這裡來了,那麼我也不希望和我有關的人和事繼續被留在這裡。
更何況我也信不過你們的行事作風,萬一哪一天你們又想用這些人和事繼續要挾我,找我要好處呢?
所以,我要和我有關係的所有人和他們的隨身物品,一個不落,一件不留。
把這些交出來,我就告訴你們開啟那些糧庫大門的所有密碼。”
距離喬興晨被暗算已經過去了差不多半年了,那時候張俊為了攫取權利,也是為了逼迫喬興晨開口說出密碼,不僅日日對著喬興晨嚴刑拷打,更是當著喬興晨的面以極其殘忍的手段殺害了喬興晨所有生活在塘鎮裡的親人和朋友,最後更是喪心病狂的把那些人的屍體排列在喬興晨的面前,逼著他每日裡看著自己的親人在自己面前腐爛發臭。
在高宏伯剛剛掌權之後,他也曾經為了尋找到底是哪個救走了喬興晨去過曾經關押著喬興晨的地下車-庫尋找蹤跡,當時那裡面的慘狀就算是他也被駭得失眠了好幾天。
後來他就讓手下把地下車-庫清理乾淨了——至於那些曾經屬於喬興晨親友的物資物品?早就在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已經被瓜分乾淨了。
可是現在喬興晨不僅活著回來了,還掌握著決定了塘鎮基地未來命脈的糧庫密碼。現在對方要求他們把相關人員和相關物品統統交出來,這難度雖然比不上大海撈針,可也相差無幾。
別的不說,就是喬興晨的那些親友,他高宏伯可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能力呀。
這樣想著,他的目光卻不由自主地落到了已經縮到一邊的宋雅芸身上——雖說這個毒婦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似乎也確確實實是塘鎮裡還活著的喬興晨的最後一個親友了。
喬興晨的目光隨著高宏伯的也落到了宋雅芸的身上,很明顯一直關注著喬興晨的宋雅芸也聽到了剛剛對方提出來的條件,心想現在塘鎮剩下的最後一個和喬興晨有關的人不就是自己嗎?難道這個男人其實心裡還有自己的位置?只不過礙於自己之前做下的事情,沒有辦法表露出來?又或者說,喬興晨確確實實是恨著自己的,但是有愛才有恨,這個男人現在心裡其實是對自己愛恨交加,所以才想著把自己帶在身邊?上演什麼虐身虐心,你愛我我愛你,但是兩個人就是沒長嘴的劇情?
想到這,宋雅芸不自覺地攏了攏自己的頭髮,又挑釁的看了正坐在車上的陳初梅一眼。哼,就算你救了他又怎麼樣?從天而降而已,怎麼比得上我和他的竹馬青梅?自己有信心,只要能單獨和喬興晨待上一段時間,肯定能讓喬興晨回心轉意,到時候自己還會是喬興晨身邊最重要的那個女人。
一直看熱鬧的陳初梅:“……”不是,怎麼又在看我?和我有什麼關係?我和喬興晨真的只是單純的同事關係啊!麻蛋!
接收到陳初梅怨念訊號的喬興晨:“……”
於是喬興晨在宋雅芸不可置信的眼神下,對正一籌莫展的高宏伯補充道:“我也不給你們增加工作壓力,我剛剛說的那些,除了這個女人我都要。”說完,喬興晨手上的木倉口指了指宋雅芸的方向。“給你們三天時間,三天之後如果拿不出我想要的結果,我想附近缺糧的基地肯定不會只有塘鎮基地一個,對我那些密碼感興趣的肯定也不會少。”
這意思是自己只要完不成喬興晨的要求,到時候他就會指引著別的基地過來劫掠糧食了?高宏伯感覺到後背上的汗水幾乎要匯聚成一條小溪,不斷地向下流淌著,然後順著衣襬滴落到土地上。
“能行!肯定能行!指定行!興晨,你放心,你的願望就是我的願望,老哥我一定給你辦成這件事。”高宏伯趕緊拍著胸脯跟喬興晨保證道。
事實證明,人的潛力確實是無限的,喬興晨說是三天,高宏伯就真的在第三天的時間裡辦到了喬興晨所說的一切,包括裝載著幾十個骨灰罈的大木箱,一堆已經被用到破破爛爛的各式物品,還有一位高燒不醒,氣息奄奄的錢大娘。
喬興晨的目的達成,但是卻並沒有當著高宏伯的面表露出來,反而先去驗看了裝著自己親友骨灰的木箱,更是挨個數了一遍。
高宏伯看喬興晨數得認真,心裡嗤笑一聲——都燒成灰了還看什麼啊,再看你也認不出來誰的灰是誰的不是?但是這話終究還是不敢和喬興晨說的,畢竟密碼還沒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