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生活好像又迴歸到降溫以前的樣子,但是還是有些變化的,比如談瑤和喬興晨三人從那間套房搬到了另外一間向陽的臥室去了。
那是大降溫的第四天,發現外面重新響起風聲之後三人都是鬆了一口氣。但是那一天談瑤按著其餘兩人都沒讓動,直到她用特製的溫度計反覆測量過,發現那天的氣溫確實一直維持在零下四十五度,且還在第二天往上稍微升了一點之後,才放心讓兩個人在屋子裡活動。
變故就發生在這時,談玲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屋子裡久了,很好奇現在外面都變成了什麼樣子,想著反正大降溫已經過去了,輕輕拉開那兩層棉被看一看應該也不打緊。
這樣想著小手就拉開了棉被,隨著棉被被忽然拉開,原本一直忙著收拾屋子裡過去這幾天一直沒來得及收拾的垃圾雜物的談瑤和喬興晨就聽到了“噼啪”一脆響,兩人向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就見到了談玲驟然蒼白下來的小臉,和還拉著棉被沒有收回的小手。
談瑤之前測的溫度是到走廊裡測來的溫度,想也知道戶外的氣溫肯定還要比走廊裡要低很多,而三人棲身的臥室裡一直都點著各種取暖裝置,溫度哪怕最低的時候也有個零下十幾度,甚至火盆周圍還能越過冰點。
剛剛談玲猛地拉開遮擋冷氣的兩層棉被,已經在戶外被凍得梆硬的玻璃驟然接觸到屋子裡的熱氣,冷熱交替之下直接受不住,雙層隔熱玻璃的裡面那一層直接就裂開了、
但是談玲卻不瞭解這些,只以為是自己把窗玻璃弄破的,眼淚當時就下來了。談瑤看妹妹哭了心疼極了,趕緊放下手裡的東西抱著妹妹到一邊低聲安慰。
喬興晨也放下手裡的東西走到窗邊檢視,發現知識內層的玻璃裂了一道口子,也放下心來,輕聲對談玲說:“就是玻璃被凍得太厲害了,突然被咱們屋子裡的熱氣燻到有些適應不了才裂開的,玲玲不要害怕,咱們不會被外面的冷氣凍成冰雕的。”
原本已經在姐姐溫柔的安慰下小了哭聲的談玲又從喬大哥口中得知自己三人不會因為自己的失誤被凍死之後才算徹底平靜下來,只是談瑤和喬興晨對視一眼,都明白了對方眼裡的意思。
窗玻璃壞了這間屋子已經沒什麼住下去的必要了,剩下的東西也不用再整理,還是儘快搬到別的房間去吧。
至於談玲,這次的事件到底已經給她長了教訓,榆次同時也給兩個大人敲響了警鐘——談玲平時表現得再成熟穩重也還只是個不到八歲的孩子,更何況自從喪屍爆發以來談玲再也沒有接受過學校的教育,在某些時候難免會冒冒失失,以後他們兩個大人不僅要加強對談玲的關注度,也要把對孩子的關於各種知識的教育提上日程了。
有了前一次安裝取暖爐的經驗,又加上喬興晨現在身上的各種傷口,除了右腿也已經基本上完全痊癒,能給談瑤幫上一些忙了,又加上儲藏室根本不用搬,所以這次哪怕談瑤沒使用空間也很快地把東西都搬到了另外一間向陽的臥室裡去。
因為這次選擇的臥室只是個單獨的房間,沒有配備衣帽間衛生間什麼的,所以這次喬興晨算是和談瑤姐妹住到了一間屋子裡。
臥室裡原本的雙人床就給談瑤姐妹兩個睡,喬興晨則接著睡他那張小小的單人床,兩張床分別靠在臥室的牆兩邊,中間擺了取暖爐、火盆、炭盆和飯桌等生活用品,饒是這間屋子也算寬敞,否則也擺不下這麼多的東西。
只是在搬家的時候談瑤發現了一個箱子裡裝了幾塊白菜根,知道這不會是自己和妹妹留下的,那就只能是喬興晨做飯的時候沒有丟棄的廚餘。
喬興晨拄著柺杖過來搬東西,看到談瑤一臉好奇地看著手裡的那幾塊白菜根,也笑了笑說:“這就是我在大降溫的時候和你說過的那個給白菜留種的方法。”
談瑤想起大降溫的時候喬興晨看到自己切白菜的時候確實說過自己有能給白菜留種子的方法,但是那個時候臥室裡氣氛壓抑,也就沒詳細多說什麼。這時談瑤捏起一塊被切成三角錐形狀的白菜根,好奇地問:“這個怎麼留種?難道還能像土豆那樣被切成塊了還能接著種嗎?”
喬興晨接過談瑤手裡的白菜根,指著被切去葉片的斷層對談瑤解釋,“談小姐,你看到這些層層疊疊的葉片下的小葉子了嗎?等到了春天,把根的部位泡到水裡,這些小葉片就能長大,然後它們會從這塊根上抽出花莖,長出花穗,然後開花結種了。
只是我也是小時候看著我媽媽做過這個,而且當時留下來的部分也比這個多一些,所以到時候能不能成功其實我也說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