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哥的一個手下一直趴在陽臺邊側耳傾聽樓下的動靜,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剛才樓下那戶人家傳過來的動靜怪怪的。
而現在作為樓下那戶人家悲劇的始作俑者牛哥卻大搖大擺地坐在沙發上大口咀嚼著從樓下騙過來的食物,周圍幾個小弟正奉承著他。
牛哥是個三十幾歲的中年漢子,早年不學無術,曾因打架鬥毆過失殺人被判七年,氣跑了老婆氣死了父母,出獄後因為沒房沒錢住到了自己父母留下的一套老房子裡,後來在社會上結識了一群臭味相投的地痞流氓,因為牛哥人如其名長得牛高馬大,仗著兇狠的長相和行事居然組織起那幫流氓兄弟在一家夜店幹起了看場子的活,又因為牛哥在牢裡學會了溜鬚拍馬,巴結到一些大佬幫大佬幹些黑活。喪屍爆發的前一天他集結了許多小弟到家裡來喝酒,第二天喪屍爆發的時候這些人都還宿醉未醒,因此都被困在了牛哥家裡。這些人本也不是什麼精打細算的性格,加上人又多,很快就把牛哥家裡不多的食物吃個乾淨。沒多久水電都停了,幸好牛哥家別的不多就是酒水多,但是天天灌水飽也不行啊,餓了幾天之後牛哥想出個法子,讓樓下的夫妻兩個把家裡的吃的都交出來了,還騙來了一個漂亮小姑娘。
至於那對夫妻的死活?嗐,和他姓牛的有什麼關係?
那個小姑娘就是樓下那戶夫妻倆的女兒,現在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客廳的角落裡,一雙大眼睛驚恐地盯著眼前的這些人。
談玲今年才七歲,自幼受性格溫和的爸爸媽媽以及溫柔的姐姐的疼愛,原本生活得簡單又快樂,性格也很乖巧。
但是突如其來的變故改變了談玲的世界,這個在談玲眼裡原本溫暖和善的世界突然變得猙獰起來,這讓談玲感覺自己好像掉進了一個噩夢,還是一個無論自己怎麼掙扎都醒不過來的噩夢。
牛哥看到談玲一直在盯著自己看,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裡盈滿了恐懼的淚水,在末世之前一直壓抑著的惡劣本性此時已經暴露無遺,他惡狠狠地看著談玲,嘴裡不乾不淨地罵了幾句,又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有趣的事情,笑著對縮在角落裡的談玲說:“玲玲呀,你應該慶幸牛叔叔把你救上來了,不然你現在就得像你爸爸媽媽那樣被怪物咬死嘍。你知道嗎?被怪物咬死的人也會變成吃人的怪物,到時候他們吃的就是你,看這小臉嫩的,肯定特別好吃。”
牛哥身邊的小弟聞言也湊過來打趣,說牛哥可惜了樓下那個女人,雖然年紀大了但真的是漂亮。
牛哥拍了那小弟一巴掌,說那麼大的你也下得去嘴?況且現在那女人應該已經變成怪物了,不怕死就趕緊下去玩。
那小弟被拍了也不惱,嘿嘿笑著說自己開玩笑的。
旁邊又一個小弟接著打趣他,說那算什麼,他們家的大女兒才算真的年輕漂亮呢,還是大學生,就是可惜那姑娘去上大學了,沒在家,不然一塊騙上來玩。
牛哥也在說話的這個小弟後腦勺上拍了一巴掌,說:“你們懂個屁,這個,”粗大的手指指指談玲,“這個才算真漂亮呢,老子長這麼大就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小丫頭。”
第一個被拍的小弟撓撓頭,“那等這個長大了得多少年啊……”
牛哥嗤笑一聲,說你個黃毛小子懂得什麼,你哥哥我認識一個貴人,就喜歡這麼大的,說是可以採補,等救援來了咱們能出去了,就把這個丫頭賣到貴人那,到時候貴人手指頭縫裡隨便漏一點出來就夠咱們吃喝不愁了。
身邊的七八個小弟聽了紛紛表示大哥英明。
牛哥被吹捧得飄飄然了,吆喝著叫趴在陽臺聽動靜的那個小弟別趴著了,過來給小丫頭喂點吃的,別給餓死了。
吆喝了幾句都沒人回應。
牛哥點了一個小弟過去看看是不是趴陽臺的那個睡著了。那小弟應了聲,叼著個饅頭小跑著進去那間有陽臺的次臥看看。
等了幾分鐘還是沒人回來。
牛哥以為是樓下有什麼樂子讓兩個人都看住了,乾脆起身也要去看看,身邊的小弟自然跟隨。
剛走到次臥門口,就見一個小弟踉踉蹌蹌地走出來,眼裡是掩飾不住的驚恐。
牛哥看這情形,連忙問走出來的這個小弟怎麼回事?
小弟張了張嘴,居然沒說話。
牛哥怒了,厲聲詰問這個小弟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那小弟直直地朝著牛哥的方向倒過去。
牛哥下意識地接了一把,摸了一手的血。
“他回答不了你的問題了,不如讓我回答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