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俊把自己在乎的那些人,
一個一個,一個一個地
在自己的面前被殘忍殺害。
張俊他們還把這些人的屍體,一一羅列在自己面前,讓自己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面前慢慢腐爛,直到變得面目全非。
後來張俊帶著宋雅芸走到自己面前,告訴自己這個主意是宋雅芸想出來的,然後那兩個畜生還當著自己的面親熱。
自己那個時候是怎麼想的來著?是絕望的吧?或許就把密碼告訴張俊好了,讓他給自己一個解脫。或許在最開始自己就招了就好了,或許張俊會留下自己在意的那些人的性命。或者,在最開始,自己就直接把所有權利都送給張俊就好了,是不是這些事就不會發生?要是自己從來沒救過任何一個人好了……自己認識的人不去救,自己不認識的人更不去救,在喪屍剛剛出現的那一刻自己就應該自殺。
但是,還是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對自己說,不是這樣的,自己救人沒人有錯,自己願意相信他人也沒有錯,自己做這些,是因為自己過去近十年裡受到的教育,肩負的職責。如果自己在最開始就變得冷漠無情,那麼自己也就不再是自己了。
在清醒與崩潰兩種情緒互相撕扯之間,自己最終還是保守住了那些密碼,因為自己知道,自己在被張俊下死手偷襲的時候就知道的,就算自己一早就對張俊和盤托出,張俊也不會繞過那些人,更不會放過自己。而如果保護好那些密碼,張俊哪怕再恨自己也不敢讓自己就那麼死了,自己就還有機會報仇。
……
不知過了多久,喬興晨忽然覺得自己面前的陽光刺眼得很,又感覺到有溫熱的毛巾劃過自己的面板,似乎是有人在給自己擦拭身體。
睜開眼,喬興晨看到一個年輕姑娘在給自己擦身。
自己面前的這個姑娘看起來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雖然年輕,卻是神情冷肅不苟言笑,參差的劉海掩映下一雙黑沉沉的眸子古井無波,看著自己的眼神彷彿在看一塊傷痕累累的豬肉。
“醒了?”談瑤給喬興晨擦完,順手給他蓋了被子,看他醒了,隨口問道。
喬興晨想開口詢問,卻發現自己滿嘴的苦味,好像是某種藥的味道,喉嚨裡發出的聲音也嘶啞得厲害,“我是……在哪?你是……?”
談瑤先是把自己手邊的裝了髒水的臉盆端到外面去倒掉,才回來對喬興晨道:“咱們應該是在一個叫清江市的地方的郊區,哦,對了,應該距離塘鎮有點距離,但是不多,我是救你的人,我叫談瑤。”自我介紹完,談瑤轉身從一邊的包裡掏出一個白色的塑膠袋,從裡面依次拿出酒精,紗布,藥棉和各種傷藥,又把剛剛給喬興晨蓋上的被子掀開,給他身上的傷口清潔換藥。
喬興晨不知道自己已經在地庫裡蹉跎了多長時間,也不知道面前這個自稱是談瑤的姑娘是在什麼時候救的自己,他現在腦子還是一片昏沉,但有太多問題想問,想要強打精神卻被談瑤按住了眼皮。
“你現在最好還是好好休息,還有,昨天你傷口發炎高燒不退,我給你灌藥的時候好像不小心摳破了你的嗓子,所以你現在最好也不要說話。”
喬興晨本就乏力,被談瑤強制關機之後強打起來的精神也散了,意識再次模糊。
談瑤給喬興晨的傷口換好了藥,把已經被弄髒的那些紗布扔進一旁的火盆裡,看著那些沾著血跡膿水的紗布在火盆裡變成一捧灰燼,談瑤轉身去問坐在落地窗前曬太陽看書的妹妹中午想吃些什麼。
這裡是位於清江市郊區的一片剛剛建成的別墅區,談瑤開車找到這裡的時候正好是個早晨,陽光照在小區庭院裡反射出炫目的白光。小區裡積雪很深,所以談瑤猜測這裡在喪屍爆發之前基本上沒人居住,所以談瑤也沒有直接進去,而是把貨車收進空間裡,自己則揹著喬興晨牽著妹妹,一路沿途收集雪層,等幾人過去之後再把雪層放回去,就這樣不留痕跡地進到別墅區深處。
路上的風要比小區裡面的大很多,估計要不了多久就能把之前貨車開過來造成的痕跡掩埋乾淨。
談瑤帶著一傷一小在別墅區比較靠裡的位置找到了一處已經裝修好但是卻沒有居住痕跡的三層別墅。溜門撬鎖這樣的事談瑤上一世沒少幹,所以很快就開啟了這棟別墅的大門。
別墅內部豪華的裝潢一看就知道價值不菲,應該是哪個有錢人家買來當做度假屋使用的,可惜這家人還沒住進來就遇到了喪屍爆發,估計這幢小樓以後也等不到自己的主人了。
別墅是兩上一負的格局,剛一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