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瑤之前看大娘讓自己和年輕媽媽留下就大概猜到對方應該是有辦法給人治病,甚至連這家診所最開始應該就是這位大娘的,只不過礙於某些原因只能被那幾人鳩佔鵲巢這種可能都想到了。
但是當談瑤和年輕媽媽抱著孩子走進位於這家診所三樓的一間診室的時候,談瑤不免還是有些吃驚,無他,只是單純地被裡面掛滿了一整面牆的牌匾和無處不在的錦旗震驚到了。
談瑤上一世是在大學學過一段時間的書法的,對書法大家多少有一些瞭解,談瑤看著那些牌匾中的某兩塊上的落款十分吃驚,這這這,這位大娘看起來似乎是個中醫名家啊。
談瑤和年輕媽媽聽從大娘的指示把兩個孩子分別安置在兩張診床上。在解開自己身上的揹帶的時候談瑤聽到年輕媽媽微不可察地嘆出口氣。
雖然談玲的體重比年輕媽媽的兒子要重很多,但是談瑤一直用揹帶幫助自己減輕手臂的負擔,而年輕媽媽則是一直這麼抱著一個快三十斤的孩子沒鬆懈過,現在可以把孩子放下來自然鬆了一口氣。
位於三樓的這間屋子密封性十分的好,房間面積也很寬敞,談瑤推測是把幾個房間的非承重牆打掉之後做成的一個大通間的樣子。
雖然是個大通間,卻並不能將屋裡的情況盡收眼底,談瑤她們現在待的地方是這個大通間的一頭,另一頭卻被幾個高大的實木藥櫃擋住了看不到那邊是什麼情況。
這邊是挨著窗放著的一張一看就有些年頭的寫字檯,上面原來刷的紫紅色油漆都已經被磨掉了不少的皮,露出一些斑駁的原木色。大娘這會兒已經快速地在屋子裡點著了油燈又升起了火盆,又拎起放在一邊的燒水壺去門外不知道什麼地方打來了清水架在火盆上方,這才搓了搓已經凍得有些紅腫的雙手過來要給兩個小孩子把脈。
談瑤和年輕媽媽互相對視一眼,沒有阻止。
看得出來大娘是個專業的大夫,給兩個孩子檢查號脈的動作都十分嫻熟,只是燈光太暗了有些看不清。所以在大娘給兩個孩子做檢查的時候談瑤就和年輕媽媽一起用自己隨身帶著的照明用品給大娘照亮,一時之間竟然營造出一種無菌室裡無影燈的錯覺。
“沒什麼問題,就是扁桃體發炎了,我先給你拿點清熱消炎的藥丸吧。”大娘檢查完放下手裡的聽診器,對年輕媽媽說明情況後就從寫字檯的抽屜裡拿出個青瓷的小罐子,從裡面拿出幾個用蠟封好的藥丸子放到年輕媽媽的手裡。
年輕媽媽用雙手接過那幾枚小小的蠟丸,一邊鞠躬一邊連聲道謝。
大娘卻擺擺手,“行啦,謝什麼,我老婆子看病又不是免費的,把診金和藥錢給我就行了。”
年輕媽媽忙說那是肯定的,又從隨身的揹包裡掏出好幾包真空密封的大米來。
那大米每包大概有一斤重,一包接一包地在大娘桌子上放了五六包。
大娘拿起糧食看了看,最後只收下三包就讓年輕媽媽把其餘的都收回去了。
“你等等,我給你包點金銀花。”大娘叫住了要離開的年輕媽媽,起身走到最靠外的藥櫃旁邊包了些金銀花,胖大海,薄荷和板藍根,零零總總一共包了四包,又在每包上面詳細寫了服法用量和適應症狀才遞給年輕媽媽。
年輕媽媽接過大娘遞過來的藥,直接就要翻自己的包給大娘拿米,被大娘不客氣地推開了,說:“得了得了,就別晃悠你那幾袋米了,趕緊回去給孩子喂藥吧,從後門走,小心點別給我惹麻煩。”
年輕媽媽已經知道大娘是個嘴硬心軟的人,見大娘趕自己走也不著惱,反而在大娘手裡硬塞了一把水果糖才放棄,又為剛才在一樓談瑤拉自己的那一把向談瑤道謝之後才離開。
談瑤對年輕媽媽的感謝並不放在心上,反而目不轉睛地盯著又昏昏睡去的妹妹。
大娘等年輕媽媽走了之後才詢問談瑤之前給談玲吃了什麼藥,今年多大了,體重多少等等剛剛就已經問過年輕媽媽的問題。
等談瑤一一答了,大娘又拿起脈枕給談玲又號了次脈,這次號脈的時間比剛才做檢查的時間更長些,而大娘慢慢嚴肅起來的表情更讓談瑤的心沉進了谷底。
良久,大娘才收了脈枕對談瑤說:“這孩子看起來是偶感風寒引起的高熱,但實際上這孩子本就先天不足,後面雖然養得好,卻在最近大病剛愈就受到驚嚇,導致脈不附體,血不歸心,又憂思過度,肝鬱氣滯,時間一長恐怕以後就會影響到體質,要經常生病了。”
談瑤的心隨著大娘的話漸漸下墜,末了才問了一句:“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