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娘的反應和談瑤料想的一樣,看來之前張俊用來要挾錢大娘的“他”果然就是高宏伯口中的那個喬興晨,只是不知道這個喬興晨是不是還活著?如果活著的話他人現在又在哪裡?張俊的住所就在恆學社群內部,談瑤最近常去,印象裡並沒有發現什麼違和的地方,一切都像高宏伯的故事中描述的高樓林立,只有一處住宅的窗戶被燻成了不祥的黑色。
這邊錢大娘已經把張俊和高宏伯罵了一溜夠,從錢大娘的話裡談瑤聽到了一個和張俊這邊傳達出來的,高宏伯講述給談瑤的,雖然相似,但是故事核心卻截然相反的一個故事。
在那兩人的故事裡,喬興晨是個瘋子,自私自利的小人,和他們講的故事的最開始塑造起來的喬興晨的形象前後相比完全就是兩個人,有很強的割裂感,但是在錢大娘的口中,喬興晨似乎有了全新的面貌。
而談瑤,也可以從精神力感知到的錢大娘的流露出的情緒裡發現,錢大娘眼中的喬興晨似乎才是真正的喬興晨。
喬興晨是個因傷退伍的老兵,身材高大相貌堂堂,身手矯健性格沉穩,在喪屍爆發初期所有人都處於混亂之中不知所措的時候,喬興晨憑著直覺快速地反應過來並救下了很多人,那些被救的人當中就包括張俊。
把所有人安頓好之後,喬興晨耐心觀察了那些突然出現的怪物兩天,就迅速總結出那些吃人怪物身上的弱點,並帶著張俊等人把喬興晨住的那棟樓清理乾淨了,後來,喬興晨以自己家所在的那棟樓為圓心,漸漸地把整個恆學社群清理出來了。
當確定恆學社群內部徹底安全之後,喬興晨又開始帶人清理恆學社群附近的區域,錢大娘就是在那個時間段裡被喬興晨救回來的第一批人。
後來喬興晨帶人在塘鎮四處救人搜尋物資砍殺喪屍,隨著被救的人越來越多,形成的隊伍也從最開始的倖存者小隊發展成了恆學基地,到了最後幾乎塘鎮所有的倖存者都聚集在這裡。
用錢大娘的話說,現在在塘鎮基地裡生活的至少有一半人都欠喬興晨一條命,尤其是那些基地高層們,他們每一個都被喬興晨救過不知道多少次。後來隨著基地在塘鎮一帶的影響越來越大,喬興晨和張俊等人商量著把塘鎮徹底清理出來,建成一座塘鎮基地,去收容更多的倖存者。
然後那件事就發生了。
那個時候錢大娘一直留在後方,負責給人看病,並不清楚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只記得那天夜裡燃起熊熊打火的只有喬興晨的家,而整個塘鎮並沒有任何一間倉庫著火,但是第二天喬興晨竟然就變成了張俊口裡的那個嫉妒別人異能的小人,燒了基地所有物資的瘋子,一個已經死了的人。
當時的塘鎮基地還有很多喬興晨的親人,朋友,夥伴,他們當然會質疑喬興晨被殺的事,但是這些人最後都無一例外地失蹤了,錢大娘擔心自己死了就真的沒人再關注喬興晨的事情了,也不得不暫時隱忍下來,可錢大娘作為喬興晨失蹤之前比較親近的人之一還是不可避免地被張俊等人懷疑監視了,等錢大娘從別的倖存者口中打聽到大麴鎮有駐軍想外出求救的時候,才發現她自己已經不能離開塘鎮基地了。
“所以你幫了要去大麴鎮投親的我和要去部隊尋找丈夫的那位年輕媽媽?”談瑤撫摸著談玲的小辮子,開口打斷了錢大娘的回憶。
“是,我其實對喬興晨他在部隊的事情並不瞭解,但我想能聯絡到部隊總是好的,所以只能死馬當活馬醫。”錢大娘說完,從大通間那頭拿出了談瑤曾經看到過的那個相框,那天夜裡的光線太昏暗,談瑤只能注意到照片上的錢大娘和那個高大的男人,當然,也有可能是這個高大男人的光彩太過奪目,讓所有第一眼看到這張照片的人都會不自覺地模糊掉其他人的長相。現在再看,談瑤才發現張俊等一眾基地高層有不少人也在這張照片裡。
錢大娘指著照片裡的那個光彩奪目的高大男人說:“這就是喬興晨了,這張照片還是我的診所剛剛恢復看診那天用拍立得拍的。”
談瑤看著似乎陷入什麼回憶裡去的錢大娘,忍不住開口表示:“高宏伯說喬興晨已經被張俊殺了。”
“他騙你的,你還記得張俊經常找我要藥嗎?”錢大娘用一塊乾淨的布擦了擦相框,“那是我傳家的老方子製成的藥,雖然沒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但是哪怕受再重的傷,也能吊住人的一條命,我家還有傳家的金瘡藥,有這兩種藥在,張俊怎麼可能會讓喬興晨死了呢?“
談瑤默默,張俊確實找錢大娘要過藥,也說是為了給喬興晨救命用的,但是誰規定了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