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遺忘才會想象,最初的時候,人類的想象力是依附於記憶的,用想象出來的東西去補全一段不完整的記憶,久而久之,人類的想象力越來越強大,最後獨立出來,成為了人類一種特有的能力。”
丘位元又想了一會,最後不得不承認:“是的,我感覺從邏輯上來看,這沒什麼漏洞。”
周桐似乎也感覺到自己把話題扯遠了,於是反問道:“但我有一件事想不明白,以蠻和ai博士的計算能力,他們應該不可能想不到自己的策略缺乏詭詐和迂迴,人類不可能看不出來,可他們為什麼還堅持這樣做?”
“蠻說,有一個理由決定了無論我們制定什麼樣的策略,機器獵人都會跟著我們來。這是一場消滅戰,只要有一個機器人還在,他們就不可能宣告贏得了這場戰爭,所以戰爭主動權掌握在我們手裡。”
周桐不得不承認,在這個問題上,蠻看的更透徹。
等周桐吃完後,丘位元帶著剩下的食物去了外面,此時天已經黑了下來。丘位元以為張哲已經離開,但到了山頂才發現對方非但沒走,好像還打算長期耗下去,竟然在車旁搭了一頂帳篷。丘位元發現張哲並沒在外面,於是從蘑菇山的另一側爬下去,躡手躡腳的來到車旁,將食物放在車座上後就迅速離開了。
在接下來的兩天裡,丘位元發現張哲一直沒走,但也沒有再試圖鑽進洞裡找尋周桐,甚至連大聲咒罵的情景也消失了,他就像是來這裡郊遊一樣。於是,丘位元每次準備食物的時候都只能多烤一份。
但是到了第五天的時候,丘位元發現張哲不見了,他沿著山頂轉了一圈,也沒有看到張哲的蹤影,他確認,張哲離開了。在鬆了一口氣之餘,丘位元也感到有些失落。
日子就這樣一天天的向前過著,丘位元也不知道戰事現在發展到什麼階段了,蠻的計劃有沒有成功。每天晚上,丘位元都會站到山頂上,用她那兩隻能夠看到很遠的鐳射眼向沙漠中眺望,希望能夠看到其中出現活動的機器人,因為這說明蠻的計劃已經成功,那些機器獵人已經被消滅了,但他卻什麼也沒有看到,既沒有機器人,也沒有機器獵人和人類,茫茫沙漠中彷彿只剩下了他和周桐兩個。
周桐的身體狀況在變糟,雖然並沒生什麼病,可比剛來時已經整整搜了一圈,面板也失去了應有的光澤,晦暗無色,再加上蓬頭垢面的形象,簡直像是一個被囚禁起來的性奴。而且最近她還十分嗜睡,每天得有十八個小時到在床上,也懶於跟丘位元交流。丘位元知道這不是一個好的兆頭,說明在心理層面上,周桐已經把自己完全囚禁了起來,這後果遠比對身體的禁錮更嚴重。但比這更壞的事情還在後面。
這一天,丘位元從山頂上回到囚室,在去看周同時,他在石室內見到了一條深褐色的蛇正在周桐躺著的石床上游走。丘位元立即警覺起來,並在發現它的第一時間靜止下來,他怕這條蛇被驚動後會咬傷周桐。
從蛇身上的花紋和身體各部分的比例,丘位元辨認出這是一條成年鼓腹巨蝰,一種生活在非洲毒性非常強的毒蛇。由於蘑菇山中空多孔的環境,許多生物都把自己的家安在了這裡,這裡也行成了一個微型生態圈。丘位元為了防備這些生物侵擾到周桐,專門把她休息的石室內的甬道都堵死了,只留下了一個和其他石室連通的口子當門。由於周桐不讓丘位元留在自己的“臥房”內,他平常就守在門前,反正他也不用睡覺,可以時刻保護周桐,但今天可能自己在山頂呆的時間稍長了一些,竟被一條鼓腹巨蝰鑽了空子。
不過,丘位元並沒有感到多麼緊張,因為他還有時間去處理掉它,只要這個時候周桐不突然醒過來,自己完全可以在她不知不覺中清除威脅。
丘位元保持著身體的絕對靜止,只是用非常緩慢的速度將兩隻手放在了一起,然後用右手掰下了左手的一根手指,將其捏成前尖後扁的飛鏢,然後猛然發力,將飛鏢投向了那條毒蛇的七寸。
按照丘位元的計算,自己投飛鏢的動作一定會驚動毒蛇,它一定會昂起頭看自己一眼,然後快速縮回身子。這些都在丘位元的計算中,當它往回縮身子的時候,就正好會把自己的七寸撞到飛鏢上。飛鏢會以小切口刺入毒蛇身體,然後飛鏢的偏平面會把這個傷口迅速擴大,最後將其切成兩段。這個時候,丘位元也會適時趕到,將被斬斷的蛇頭接住,絕對不會讓這麼“嚇人”的東西掉到周桐身體上。
如果一切引數都保持不變的話,事情一定會按照丘位元的計算完美解決,可當某個引數出現了變化時,結果就不一樣了。這個出現變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