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聯合國必須承諾不把他們拆解關機,或者關進監獄,更不能送往理想國,他們應該得到同樣的豁免,聯合國必須負責在爭結束後將他們平安的送回機器人領地。這一條,應該放在己方談判條件的首位。
張哲和周桐跟其他戰俘一起被關在了實驗室裡,這裡被清出了一快寬敞的空間,改造成了一所臨時監獄,幾千名戰俘席地而坐,黑壓壓一片。在這片戰俘方陣的四個角,都有兩個機器人看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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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哲和周桐這批戰俘比其他戰俘要幸運一些,因為其他人都在外面被看押,頂著熾熱的日頭坐在滾燙的沙漠中,像是一大片被扔在地上烤肉乾。他們這一批都是一些科學家和基地的後勤保障人員,所以被關押在了這裡,用一個機器人的話說,他們不是戰鬥人員,沒有參加過殺害機器人的戰鬥,所以被特殊優待。張哲因為是跟那幾名女科學家一起被抓的,所以也被當成了非戰鬥人員獲得了優待。大家的情緒還算穩定,他們只親眼目睹了第一次屠殺的場面,剩下的幾次都沒有看到。
在人群中,幾個操作員在低聲議論著。
“聽說了嗎?有15個操作員昨天被勒死在了絞首架上,死相悽慘,舌頭都吐出來了!”一箇中年人小聲說。
“這還算好的,起碼留下了全屍。要像第一次那樣,直接被砍了脖子,那才叫慘呢。”另一個瘦削的男青年說。
中年人嘆了口氣,說道:“唉,還不如被砍了脖子,至少沒什麼痛苦,被繩子勒死,得慢慢感受著生命的流失。這個過程想想都讓人喘不上氣來。”
“這都不算什麼,真正慘的人是我們。”一個戴著眼鏡的印度人說,“不管死亡過程有多痛苦,起碼死了就沒有知覺了,而我們這些人還要活在恐懼中,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更不知道是怎麼個死法,比他們可要慘多了。”
另外兩人聽到他的話,都深有同感的嘆了口氣。
“剛才你們聽到直升機的聲音了嗎?”坐在他們旁邊的一個小個子問。
“好像聽到了,那是什麼?”
“我猜是有人來營救我們了,你們想啊!咱們有兩萬人,碳基生命聯合會不可能眼看著我們被一個個殺了,就算他們不想管,聯合國也不會坐視不理。我想這架直升機應該是他們派來談判的。”
“我猜也是,你們沒發現嗎?昨天這個時候機器人已經殺完人了,可今天外面好像一點動靜都沒有,沒準他們今天就能談妥,明天我們就可以回家了。”
這個人的話立即給周圍的同伴帶來了希望,有人明顯鬆了口氣,有人閉著眼睛在祈禱著,還有人叫起來:“要是能夠回家,我再也不離開虛擬世界了,現實真是太殘酷了。”
“這幫可惡的機器人!”一個老者咬牙切齒的罵道。
他的聲音並不算大,可在周圍人聽來,卻猶如沉悶的烏雲中突然響起的一個炸雷,讓他們心驚膽戰。大家都緊張起來,壓低了聲音讓他住嘴,生怕被看守的機器人聽到,連累自己被拖出去砍了。
張哲聽完他們的對話,扭頭看向靠在自己肩頭萎靡不振的周桐。經過多日的山洞囚徒生涯,回來後又被機器人抓住變成了俘虜,還目睹了一次血腥的殺戮,周桐身體和精神都收到了沉重的打擊,顯得異常憔悴萎靡,這兩天都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的。
張哲輕輕動了動肩頭,想要喚醒周桐。周桐沒有睜眼,只是有氣無力的嗯了一聲。
“我們必須逃出去。”張哲附在周桐耳邊低聲說。
周桐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抬了抬眼皮,隨即又閉上了。
“周桐,你得振作起來,這恐怕是我們最後一次逃走的機會了,我們必須抓住。”
這回周桐終於有了反應,她睜開浮腫的眼皮,偏著頭看向張哲:“你說什麼?”
“外面有架飛機,蠻在跟人談判,我們趁這個機會搶飛機逃走。”
周桐想了想,似乎覺得這個方法可行,轉頭四下看了看,似乎要招呼那幾個跟他一起被抓的女孩。
張哲趕緊阻止道:“不能帶別人了,人多了不可能不被機器人發現,就我們倆。”
周桐抬頭看向張哲,從他臉上看到了不容置疑的神色,猶豫了幾秒鐘後點了點頭。
張哲裝做不經意的向站在四個角上的機器人掃了一眼,又小聲吩咐:“跟著我走,不要驚動別人。”
:()沙海機芯:生存之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