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無常看著林安,頗有種棋逢對手之感。
兩人表面一團和氣,心裡卻都是在盤算著怎麼在減少影響的情況下弄死對方。
這就是典型的不是打不過,只是想無傷。
話分兩頭,且說劍痕處,火山噴湧,帶出了大量珍稀礦石,近期恰好在黃風城的諸多正邪修士看到動靜,也紛紛湧來。
雖然懼怕於當初藍煙造成的威勢,但想著人多勢眾,這些人也沒有太過畏懼。
她總不能把我們全殺了。
何況,他們也不是去冒犯互助會據點的,只是撿一點礦石,互助會應該也不會這麼兇殘。
事實也的確如此。
他們這裡鬧哄哄的,也沒有出來個鬼探查一下。
只是,他們撿的興起,卻沒有注意到,在劍痕的縫隙中,一個穿著赤色長裙女子,帶著渾身的死寂氣息從地下翻越而出。
看著眼前的荒漠,女子的瞳孔越發血紅。
“曾經富庶繁華的西海如今卻變得如此荒涼,父親,你果然在騙我!”
念及悲憤之處,少女身上的死寂氣息迅速膨脹開來,血紅色的氣息所到之處,連沙漠也跟著裂開了。
幾個正在附近尋寶的修士,才剛看到有一個身段婀娜,面容豔麗的她,剛想過來調戲一番,臉上才流露出猥瑣的笑容,就沾染上了這種詭異的氣息。
瞬間,年輕的身體迅速乾癟,面容變得十分蒼老,頭髮花白,不多時,便成了一具屍體。
這還沒有結束,屍體迅速腐朽,只剩白骨,白骨迅速沙化,最後化作了一捧黃沙。
紅衣女子心裡一驚,想要收回自己的力量。
被封禁的這些年,她已經能掌控自己的力量不外洩了。
然而,在這荒寂戈壁之中,她的力量被無限放大。
越來越多的人被捲了進來,眨眼間,屍橫遍地,又迅速化作黃沙。
“!!!”
“有怪物!快跑!”
看到她的人再也不敢流露出驚豔的神色,而是面露驚恐,瘋狂逃竄。
紅衣女子眼裡閃過一絲不忍,但想到數萬年的封禁之苦,獲知真相的殘酷,還有……她並不是故意殺人的。
可事實就是她重新出世,就讓這裡死了一片。
她眼中的情緒也漸漸寂滅。
她轉過頭,看向沙漠的深處,一步跨出,不多時,便消失於天際。
倖存者們都後怕不已。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恐怖又詭異的力量。
世人殺人,也無非是紅刀子進,白刀子出。
修仙和凡俗沒太大的區別。
但這個女人就不一樣了。
沒看到她出手,也沒看到是什麼攻擊了人,而這些人就紛紛倒下了,死了就不說了,還原地化成了黃沙,這實在是詭異得嚇人。
“大凶,大凶!”
一個心理素質不大行的修士被嚇得嗷嗷叫,人都接近瘋癲了。
一些不明群眾的撿礦人士也不禁好奇。
得是多大,才能讓人瘋成這樣了還念念不忘。
而位於邊緣處的張守心卻是瞳孔一縮。
做為張成業的親傳弟子,他知道的隱秘也比別人更多。
早在之前,欽天監就有預言,西南有大凶出,天下禍亂。
佛道兩家紛紛派人出去調查, 最後卻鎖定在了鬼王身上。
畢竟西南邊陲,荒僻之地,本就沒有什麼強者。
活的老的妖魔都有自己的求生法則,自己暗暗修行,不會弄得滿城風雨。
道門和佛門對調查結果都很疑惑,鬼王兇是兇了點,但算不上大凶,而且也沒那個能耐禍亂天下。
後來鬼王教到處搞事,引得天下震驚,佛道兩家才開始意識到,或許鬼王真是那個預言中的大凶。
直到今日,張守心才發現,坑爹的欽天監可能搞錯了參照物以至於弄錯了方向,是西北不是西南!
但也說不定是其中有因果關係,是因為鬼王教被逼得遁入了荒寂戈壁,才引發了動盪,放出了這個大凶之物。
不管原因是什麼,那個紅衣女子的可怕,張成業是見到了的。
若非他早就在外圍了,說不定也難逃一死。
以他的道行,也完全無法理解應該怎樣去抵抗她。
“我得儘快將訊息送回師門。”
想到這裡,他迅速拿出珍貴的靈訊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