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死了,許心韻也不在乎給他分點功勞,否則她就還要去證明顧銘是怎麼跟妖魔勾結的。
昨天晚上除了白蓮教教主,現場沒有一個活口。
已經是死無對證了,她也沒必要非要去爭這口氣。
也因為有白蓮教主存活,她也不得不瞎編戰報。
誰能保證白蓮教教主不會把昨晚發生的事情洩露給朝廷?
她可不能讓白蓮教主抓到把柄,於是在她的戰報裡,她寫自己與白蓮教一兇人交手後遇險,還好被師父吳覓所救,再醒來就只看到遍地的屍體。
聽師父說有三個強者殺了白蓮教徒和妖魔,然後揚長而去。
林安和吳覓的關係在外人面前沒有暴露過,她和林安的關係同樣無人知曉。
許心韻也足夠謹慎,反覆推敲過細節之後,才將戰報發出去。
大周,京都。
安慶帝照例沒有早朝,他在自己的宮殿裡修行,朝政也都由宦官送到這裡,讓他私下處理。
安慶帝今年四十歲,蓄著一小撮鬍鬚,整個人看起來精神十足。
他在殿中手舞足蹈,要辦事的人紛紛在左右守候,不敢有半分逾矩。
良久,安慶帝修行結束,又在宮女的伺候下更衣漱口淨面,才看向一直在殿中等候的人。
繡衣使總使潘勝,代號饕餮。
在皇帝面前,繡衣使自然是不用代號的。
“昨夜之事,可有結果?”
安慶帝聲音雄厚有力,威嚴十足,潘勝戰戰兢兢,道:“現已查明,檮杌、騰蛇,皆殞命於洪縣附近。
另,白蓮教有訊息傳來,昨夜白蓮教聖女降世,但沒有聽從教主請求迴歸,反而殺死了大量的白蓮教徒。
那位白蓮聖女,正是我們苦尋的鬼王。”
昨夜檮杌和騰蛇殞命,繡衣使自然知道了情況,開啟了緊急調查。
只是沒想到,剛查到兩個繡衣使是死在了洪縣附近,恰好就收到了白蓮教有關的情報。
情報如此詳實,肯定是白蓮教親自放出來的,而不是探子打聽到的。
兩個訊息組合到一起,似乎在說明繡衣使和紅纓軍之死,跟昨夜的大戰有關。
“小小的一個鬼王,竟成了朕的心腹大患,難怪外面有人在罵朕昏聵。”
潘勝聽到這裡,趕緊跪下了。
“臣無能,請死罪。”
“你是該死,你們,還有那些吃齋的,修道的,都該死。”
安慶帝大發脾氣,潘勝卻是不敢接的。
皇帝想罵誰就罵誰,誰也不能反駁,但他要是亂說話,惹怒了佛門和道門的大佬,那日子可就不好過了。
“傳朕旨意,敕封玄明寺空玄為大覺禪師,敕封龍虎山張成業為討魔真人,請兩位去西南降魔。”
“臣領命。”
潘勝也感受到了皇帝的決心。
這兩位,分別是佛道兩家的門面人物,也是十分強大的有道真修。
皇帝點名了,他們也不能不去。
“至於你,替朕去查查,到底是那個鬼王真有那般本事,還是有人欺上瞞下,給朕查個水落石出!”
“臣領命。”
潘勝手都哆嗦了一下,從安慶帝的話語中,他顯然是在懷疑鬼王作案的真實性。
他在懷疑這是有人在行“火龍燒倉”之舉。
而這事能參與其中的,只有那麼幾個人。
一旦事情查出來,大周恐怕要起驚雷。
“下去吧!”
“臣告退!”
潘勝誠惶誠恐地退下了。
遠離了大殿,他才逐漸挺直腰板。
作為繡衣使的首領,他又怎麼可能是被人三言兩語就嚇得哆嗦的人。
只是,在朝廷辦事,不會演戲,哪來的出路?
而且,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本來就有錯在身,不表現得誠惶誠恐一點,豈不是要讓陛下覺得他沒當回事?
只是,這鬼王教惹出的事端,確實是越來越大了。
聖旨發到佛道兩家手裡,雙方都有些茫然。
他們以前覺得鬼王應該不是欽天監算出來的大凶,但過了這段時間一看,這大凶應該指的是鬼王沒錯了。
她引發的動盪,的確可怕,而且鬼王的成長速度太快了。
白蓮教教主什麼實力,他們自然是知道的。
這一次,他們也的確是要走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