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心韻經過一夜悟道,她現在有點正得發邪。
而在一大早,她就收到了上級御史顧銘送來的信。
黑水府和白山府不遠,許心韻和這位顧銘自然也打過交道。
其實兩人原本沒有什麼恩怨,但當年考試的時候,許心韻是三甲,而顧銘排在三丙,算是倒數第四了,總共只錄取十二個人。
分配官位的時候,許心韻起步就是御史,而顧銘是從巡吏開始。
然而,許心韻一直沒挪窩,而顧銘卻升遷到了御史,而且分配的地方更加富饒,地位自然也比許心韻高一點。
接著,他就開始上嘴臉了,這種小人得志的做派,許心韻自然是看不上的,顧銘還在嗶嗶一番之後,讓她做他的女人。
當時許心韻就寫了一篇文章嘲諷他,兩人也是從這裡開始結仇。
不過,兩人同為御史,誰也不比誰差。
誰能想到,她這麼倒黴,被貶官了,執意求一個御史,卻被送到了顧銘的轄區。
她那時候都有點懷疑是不是有人故意整他,但她主打一個天不怕地不怕,還是來赴任了。
這不,才剛上任,顧銘勉勵的書信就來了。
完全是以上級對下級的態度,整個書信中都透露著一股爹味。
許心韻還是忍著不適看完了。
“……洪縣是監察司的榜樣,上一任巡吏在職時,未有一例案件使平民知曉,也從未引發社會動亂,更無妖鬼傷人事件。
願君以此勉勵,勿墜洪縣聲名。”
“都是狗屁。”
許心韻簡直想笑。
她來洪縣就在水上被妖搶劫了,這裡的船伕都知道有妖怪,就這,還榜樣?
幫她孃的。
許心韻越想越氣,恨不得拔劍砍了顧銘的狗頭。
這前任巡吏也肯定和顧銘是一路貨色,欺上瞞下,粉飾太平,根本就沒有做事。
她以前在白山府就覺得很奇怪,明明她修為更高,也更努力,為什麼還是感覺力不從心,而顧銘卻遊刃有餘?
是白山府比黑水府更亂嗎?
現在看來,真相也很明顯了。
許心韻壓下心頭怒火,隨手把書信揚了。
現在不需要去理會顧銘,有麻煩上門再說。
首先要解決的還是縣令。
直接過去砍死他肯定是不行的,她得悄悄動手,但又不能引起轟動,免得像白山府那樣,死了個知府,引來了朝廷的關注。
她要是讓縣令死的不合理,顧銘肯定會抓住機會找他麻煩。
捉拿林安的案子暫時被她壓下了,按照規矩,她解決不了的,才會上報更上一級。
時間是七天。
七天內,解決縣令,這事也就掩蓋下去了。
沒有人舉報的案子,能叫案子嗎?
只是,怎麼殺,這是一個問題。
許心韻開始研究過往的案例,很快,她就得到了結論。
當官員用一種不體面的方法死去,朝廷肯定會迅速掩蓋下去。
什麼方法不體面呢?
許心韻很快就找到了答案。
馬上風!
嫖妓的時候馬上風!
許心韻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沒錯,這才是她應該有的樣子,她可是天才!
吳覓要是知道自己的天才弟子走向了另一條天才的道路,也不知道會不會後悔對她的點撥。
這會兒,她正全心全意地教導小徒弟。
沒辦法,小徒弟是妖孽般的人才。
早上一早,她就興致勃勃準備演武了,院子裡,十八般兵器都已經準備好了。
然而,林安卻不見了蹤影。
她去問藍煙,藍煙只是黑著臉,什麼也沒說。
藍煙知道,林安是去找他娘子去了。
她怎麼開心得起來?
白天,林安要修行,陪著吳覓,晚上,林安還是要修行,陪著陸清寧。
那她呢?
在林安心裡,她還有沒有地位了?
光是想到這些,她都一晚上沒睡著,原本以為早上林安也該回來了。
結果,都日上三竿了!
吳覓還來問她,她沒發飆已經算是剋制了。
到巳時,林安終於回到了宅子,還扛了兩個大布兜。
“你幹什麼去了?”
吳覓很生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