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麻溜地把鍋裡的枸杞吞了下去,可不能讓人看到他一個大小夥子新婚才幾天就喝上枸杞了,還這麼大一鍋。
擦了擦嘴,他才走出廚房,有些無奈地道:“又發生啥事了?”
“昨天知府公子在縣裡遇害了,知府肯定要過問,咱們都要倒黴了!”
王五顯然很是慌張,林安搖搖頭道:“跟咱們有什麼關係,要倒黴也是縣令倒黴,還有縣尉,縣丞,還有縣裡的幫派混子,再怎麼清算,也算不到咱們頭上。
總不至於上頭當官的死了個兒子,下面的所有人都要跟著陪葬吧?”
林安完全不在意,皇帝都沒這麼大的譜呢,他能有什麼好慌的?
王五乍一聽,好像是這個道理。
但他又很快反應過來,道:“縣尊都倒黴了,咱們不是更慘?
剛才就是縣尊下令,讓咱們巡捕房的一天之內破案,這怎麼破啊?”
王五這才想起自己帶著什麼任務過來的,連忙道:“咱們也別閒談了,趕緊去現場看看吧,這會兒誰沒到,誰肯定倒黴。”
王五說得也是這個道理沒錯,林安也沒做特立獨行的事,跟著過去了。
他現在還在發育階段,可以苟一苟。
等天下無敵了,再出去浪也不遲。
王五帶著林安直奔縣令府上,都沒有去巡捕房點卯。
白沙縣令名叫馮昭,平日在這白沙縣也是土皇帝一般的存在,那叫一個張牙舞爪,意氣風發。
如今卻是面白如紙,整個府上都籠罩在一種壓抑的氣氛中。
馮昭知道,自己的仕途肯定是完蛋了,原本章晗過來,他還以為自己有機會走走門路,再往上動一動。
就算是平調,也可以去油水多一點的地方。
而且他有小道訊息,上頭的那位知府,上頭還有人,要不了兩年,官位還能往上升一升。
到時候,那才真正是封疆大吏,雄霸一方。
這時候再不去攀關係,以後可就攀不上了。
可誰能想到,噩耗來得這麼突然。
知府的公子居然死在了自家後院,這下他就算是渾身上下長滿了嘴也說不清了。
現在已經不是仕途上的事情了,若他不能妥善處理,能不能活著回老家都是一個問題。
他現在就把希望寄託在了陳大康等人的身上,如果能查出兇手,或許他還能算是戴罪立功,興許能保住一條性命。
在案發之後,他第一時間就封鎖了縣衙,許進不許出,也迅速調派了陳大康負責此事,徵集人手。
林安來到現場時,也感受到了此地強烈的壓抑感。
王五下意識放輕了腳步,陳大康看到林安,也連忙招呼到:“小林哥,快跟我來。”
林安:“……”
看來他是真的慌了,四十歲的人了,管他一個十八小夥叫哥。
林安心裡已經知道大致發生了什麼事情,他還是裝作一臉凝重,跟隨著陳大康來到了案發現場。
章晗住的地方門口大開,門外不遠處還趴著一具屍體,乍一看,像是死門口的人發現了案發現場,想要去找人,然後被人追殺而死。
而房間裡章晗的死亡現場,還沒有人敢進去。
怕破壞了案發現場,也怕留下了什麼痕跡,到時候說不清。
至於章晗的屍體,也沒什麼好驗的了,他面朝大門,眼珠子都要吐出來了,臉上寫滿了恐懼,而他身上也沒有穿一件衣服。
同樣,他也沒有多少血肉,身上的血肉都像是被什麼東西啃掉了,只有一些殘餘的碎屑和齒印留在上面。
五臟六腑還在富,但也嘩啦啦地流了一地。
在見到這個現場之前,林安以為自己的心理素質很強,畢竟他也是見過大場面的人。
但看到了這一幕,她也傻眼了。
這場面,他是真沒見過。
陳大康反應很快,反手就拿來了一個木桶,給林安接住了。
陳大康才是心理素質過硬,他還看了一眼桶子裡的枸杞,看林安的眼神都詭異了幾分。
不過,最後也只是拍了拍林安的肩膀,一切盡在不言中。
現在也不是說這個的時候。
“你也看到了,兇手太殘忍了。”
陳大康壓低了聲音,道:“最重要的是,昨天誰也沒有聽到這裡傳出聲音。”
陳大康隱晦地暗示這裡面的事情不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