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被濃厚的烏雲遮蔽,彷彿一塊沉重的鉛板壓在城市上空,透不出一絲光亮。國華身姿挺拔卻又帶著幾分疲憊地站在犯罪現場外,他的身影在這陰沉的天色下顯得格外堅毅。警戒線如同一道無形的屏障,將他與那滿是罪惡的房間隔開,但他的目光卻早已穿透這道屏障,緊鎖在屋內那慘不忍睹的景象上。
那是一個普通民居,如今卻化作了人間煉獄的具象化呈現。房間內的牆壁好似被惡魔用鮮血重新粉刷,猩紅色的液體肆意噴濺、流淌,勾勒出一幅幅令人毛骨悚然的恐怖畫面。地板上,七零八落的人體碎塊散落各處,它們以一種違背常理、扭曲至極的姿態陳列著,彷彿是在向世人展示著兇手那喪心病狂的“傑作”,無聲地訴說著死者生前遭受的難以想象的痛苦與折磨。血腥氣味濃郁得近乎實質化,如同一張無形的網,將每一個踏入現場的人緊緊纏繞,令人作嘔的氣息直逼咽喉,幾欲讓人窒息昏厥。
國華強忍著內心翻湧的不適,他的雙手微微顫抖,卻堅定地戴上那象徵著使命與擔當的手套和口罩。深吸一口氣,似是要將那瀰漫的恐懼與噁心一同吸入肺腑再狠狠碾碎,而後他小心翼翼地跨過那道警戒線,腳步沉重卻又無比謹慎地踏入這滿是血腥與罪惡的空間。
法醫們身著白色工作服,宛如一群在黑暗中探尋真相的使者,正專注地俯身於每一處血跡、每一塊殘軀之上。他們的眼神中透露出專業的冷峻與嚴謹,手中的工具彷彿是與死神對話的媒介,試圖從這些細微且殘忍的痕跡中解讀出受害者臨終前的掙扎與絕望,還原兇手作案時的每一個動作與細節。偵查員們則如靈動的獵手,在房間的各個角落穿梭忙碌,收集著任何可能成為關鍵證據的蛛絲馬跡。他們或用纖細的鑷子夾起那可能隱藏著兇手 dNA 的毛髮纖維,或用柔軟的刷子輕輕刷取地板上那細微的可疑粉末,每一個動作都輕柔而又莊重,生怕驚擾了這滿是罪惡的現場。然而,他們那凝重的面色,卻如同一面面鏡子,反射出這起案件沉甸甸的重量,彷彿被這血腥的罪惡壓得喘不過氣來。
國華的目光緩緩掃過現場,心中暗自斷定,這絕非一起尋常的謀殺案。這般殘忍的作案手法、毫無邏輯的現場佈置,以及那被精心肢解的人體,無不指向一個可能性——這是一個有著特殊癖好、極度扭曲心理的連環殺手的“傑作”。這些受害者在他眼中,或許只是滿足其變態慾望的玩物,而那被殘忍分割的肢體,則是他向世界宣告其瘋狂與邪惡的“簽名”。
“國華,你看這個。”一聲低沉的呼喚打破了現場那如死一般的寂靜。國華應聲望去,只見一名偵查員正指著牆上那觸目驚心的血跡。在那片刺目的紅色之中,一個用血勾勒而成的奇特符號突兀地顯現出來。那符號的線條蜿蜒曲折,宛如一條沉睡千年後甦醒的邪惡蟒蛇,散發著一種神秘而又令人膽寒的氣息,彷彿蘊含著某種來自黑暗深淵的邪惡力量,僅僅是看上一眼,便足以讓人靈魂顫慄,心生無盡寒意。
國華的心臟猛地一沉,仿若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狠狠揪住。他的直覺如同一道凌厲的閃電,瞬間劃過腦海,將那些平日裡看似毫無關聯的邪教組織線索一一串聯起來。這個符號,與他們之前在邪教案件中發現的神秘符號竟驚人地相似。這一發現,如同在黑暗中點亮了一盞明燈,卻又將他引入了一個更為深邃、更為危險的迷宮之中,讓他清楚地意識到,這起看似普通的謀殺案背後,或許隱藏著一場更為複雜、更為邪惡的陰謀,而那操縱一切的黑手,極有可能就是那個一直潛伏在黑暗中的邪教組織。
國華緊閉雙眼,開始在腦海中構建起案發現場的畫面,試圖還原案發時那驚心動魄的場景。他的思緒仿若穿越時空,回到了那個血腥的夜晚。他彷彿看到了一個黑影在這狹小的房間內鬼魅般穿梭,手中的兇器閃爍著冰冷的寒光,無情地揮向那些無辜的生命。每一次刀刃的切入,都伴隨著鮮血的噴濺和受害者的慘叫,而那黑影的臉上,卻沒有絲毫的憐憫與愧疚,只有扭曲到極致的興奮和滿足,彷彿在進行一場神聖而又邪惡的祭祀儀式。
國華的腳步隨著腦海中的畫面緩緩移動,他的身體如同一個精準的模擬器,小心翼翼地模仿著殺手的每一個步伐和動作。他的雙腳輕點在血跡斑斑的地板上,儘量避開那些可能隱藏著關鍵證據的區域,同時,他的耳朵如同靈敏的雷達,捕捉著周圍任何一絲細微的動靜,不放過任何一個可能存在的線索。
突然,一聲極其輕微的響動打破了他的思緒。那聲音細微得如同一隻螞蟻在落葉上爬行,卻在這死一般寂靜的房間內被無限放大,清晰地傳入國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