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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落魄前市長

狂風如怒獸咆哮,冰冷的雨水似長鞭抽打,慶大從靜心閣茶館出來後,內心的怒火恰似噴發的火山,熾熱而狂暴,將他的理智焚燒殆盡,僅餘滿心的憤懣在胸腔內劇烈翻湧。他的雙眼瞪得銅鈴般大,死死盯著前方,嘴唇因憤怒而劇烈顫抖,牙齒咬得咯咯作響,全然不顧雨水灌進衣領,打溼衣衫,深一腳淺一腳地蹚過一個個水坑。

泥水濺起,弄髒了他原本筆挺的西裝褲,可此刻他仿若未覺,滿心都是那快要溢位來的憤怒和怨恨,每一步都帶著要將世界踏碎的狠勁,向著那座陰森的宅邸走去。

終於,那座如蟄伏巨獸般的宅邸出現在眼前。剛踏入大門,一股陰寒之氣撲面而來,似有無數雙冰冷的手想要將他拖入黑暗深淵。昏暗的門廳裡,幾盞燭火在風中搖曳掙扎,微弱的光芒好似隨時都會被黑暗吞噬,只能勉強照亮腳下那一小片地方。

慶大的腳步急促而沉重,每一步落下都好似踏碎了這死寂的空氣,帶起的勁風讓燭火瘋狂晃動,那跳躍的火苗好似感知到了他身上洶湧的戾氣,驚恐地顫抖著,像是在懼怕這位被憤怒驅使的不速之客。

他全然不顧僕人們投來的驚恐目光,那些目光中滿是畏懼與擔憂,彷彿在看著一個即將失控的惡魔。他徑直穿過長長的迴廊,一路上,牆壁上掛著的歷任主人畫像在光影中若隱若現,畫像中的人物面容冷峻,好似在無聲地注視著他的瘋狂行徑,又彷彿在對他發出無聲的譴責和嘆息。

後院雜草叢生,荒蕪雜亂的景象與宅邸前院的奢華形成了鮮明而刺眼的對比,仿若兩個截然不同的世界。在這衰敗景象的盡頭,有一處偏僻廂房,那裡囚禁著前市長——這位曾經在市政壇上頗具威望,如今卻淪為階下囚的可憐人。那扇緊閉的門後,隱藏著慶大最想掩蓋的秘密,也即將成為他發洩怒火的血腥屠宰場。

慶大帶著一身的暴虐之氣,猛地推開門,腐朽的門板發出“嘎吱”一聲刺耳的尖叫,狠狠撞在牆上,驚得屋內的燭火劇烈搖曳,幾近熄滅。昏黃的光影在這突如其來的晃動中跳躍閃爍,好似一群受驚的幽靈,慌亂地在牆壁上舞動。

光影交錯間,映出了前市長那滄桑且憔悴的面容,每一道皺紋裡都刻滿了歲月的滄桑與苦難,深陷的眼窩猶如干涸的古井,黯淡無光卻又透著幾分倔強,彷彿在訴說著他曾經的輝煌榮耀與如今的落魄淒涼。

只見他癱坐在床邊,雙腿無力地耷拉著,肌肉萎縮使得雙腿纖細如柴,彷彿一陣微風就能將其輕易吹折。一隻手微微顫抖地扶著床沿,那顫抖的頻率如同深秋裡最後一片搖搖欲墜的枯葉,每一次顫動都似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像是在拼命維持著這最後的一絲尊嚴。

仔細瞧去,便能發現他的身體正微微地前後晃動,顯然是癱瘓後剛剛恢復些許活動能力的艱難模樣,就連這簡單的坐姿,於他而言都像是攀爬一座陡峭的山峰,費盡了周折,每一下挪動都伴隨著難以言喻的痛苦和艱辛。

見到慶大一臉怒容地闖入,前市長眼中閃過一絲瞭然與無懼。他渾濁的眼眸微微抬起,眼神平靜而深邃,靜靜地凝視著慶大,那目光彷彿穿越了時空,回溯到往昔的種種恩怨情仇。他似乎早已料到會有這麼一天,或許在無數個被囚禁的暗夜裡,他就曾在心中無數次預演過這一刻的到來;又或許是經歷了太多的起起落落、人生悲苦,對命運這般無情的捉弄已然感到麻木,生死榮辱,於他而言不過是過眼雲煙,早已看淡了這世間的一切繁華與滄桑。

他既不驚慌求饒,也不憤怒抗爭,就那樣平靜地坐在原地,宛如一尊歷經風雨洗禮的雕像,等待著即將降臨的風暴,用沉默來對抗這未知的恐懼和磨難。

慶大仿若被惡魔附了身,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好似兩隻燃燒著復仇火焰的火球,額頭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條條蜿蜒的小蛇在面板下瘋狂蠕動。

他二話不說,一個箭步衝上前去,大手如鐵鉗一般,狠狠地揪住前市長的衣領。前市長那本就破舊不堪的衣衫,在這猛力一扯之下,發出“嘶啦”一聲清脆的裂響,領口處被撕裂出一道大口子,露出了裡面瘦骨嶙峋、滿是淤青的胸膛。緊接著,慶大使出全身力氣,將他狠狠甩到地上,彷彿在扔一件毫無價值、破舊腐朽的物品,帶著無盡的輕蔑和恨意。

前市長瘦弱的身軀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揚起一陣塵土,細小的顆粒物瀰漫在空氣中,嗆得人忍不住劇烈咳嗽。他試圖用手撐起身體,可由於長時間癱瘓導致的肌肉麻痺,手臂軟綿綿地使不上勁,只能無力地趴在地上,手指在塵土中無助地抓撓著,根本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