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踏入洞內的瞬間,彷彿墜入了一個被世界遺忘的混沌深淵。一股濃郁到近乎實質的潮溼氣息如幽靈的觸手,瞬間將他緊緊裹纏。那腐朽的味道如古老的詛咒,徑直鑽進他的心肺,彷彿喚醒了沉睡千年的夢魘。
狹窄而蜿蜒的通道在昏沉的暗影中延伸,宛如一條通往幽冥地府的不歸路。兩側的牆壁彷彿被綠色的瘟疫侵蝕,溼漉漉的苔蘚肆意蔓生,觸之,那滑膩的觸感好似無數細小的蛇在肌膚上游走。冰冷的水滴不間斷地墜落,每一滴都似命運的鼓槌,敲響著未知的節奏,滴答滴答,在死一般的寂靜中奏響一曲令人毛骨悚然的哀歌。
頭頂的岩石形態猙獰,尖銳如獠牙的石筍森然低垂,好似在伺機吞噬下方的生靈;搖搖欲墜的巨大石塊,宛如高懸於髮絲之上的千鈞利刃,隨時可能無情斬落。腳下的地面仿若一片亂石堆砌的迷宮,大小不一的石塊雜亂交錯,深淺難測的水窪隱匿其中,如同陰險的陷阱,靜候著獵物的失足淪陷。微弱而詭譎的光線透過石縫和隱秘的角落艱難滲透,猶如鬼魅的窺視,使得通道內的景象虛幻如夢,真與假的界限模糊不清。
靈兒緊緊纏繞在林夕的手臂上,小小的身軀不住地顫抖,那原本靈動的雙眼此刻被恐懼填滿,盡顯無助與驚惶。
林夕輕聲安撫道:“靈兒,莫怕,有我在,必保你安然無恙。”然而,他的聲音在這無邊的黑暗與死寂中顯得那般微弱與蒼白,瞬間被無盡的恐懼所吞噬,消弭無蹤。
突然,前方傳來一陣低沉而急促的嗡嗡聲,宛如地獄的喪鐘猝然敲響。林夕身形陡然一滯,心臟瞬間提到了嗓子眼,目光如炬,死死盯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只見一片黑壓壓的飛蟲如洶湧的黑色洪流從黑暗中狂湧而出,瞬間充斥了整個逼仄的通道。
林夕反應迅疾,雙掌猛地一揮,試圖將這來勢洶洶的蟲群驅散。但飛蟲們仿若被激怒的惡魔,不僅沒有退縮,反而愈發瘋狂地向他撲襲而來。眼看飛蟲即將近身,林夕不再遲疑,施展出靈霄熾焰掌中的靈霄焚世。瞬間,他體內的內力如洶湧澎湃的滔滔江河驟然奔騰而起,急速匯聚於雙掌。一股磅礴浩瀚、熾熱無比的火焰之力噴薄而出,化作一片熊熊燃燒、烈焰滔天的火海。火焰如咆哮怒吼的狂龍,挾帶著無盡的熾熱與毀滅之力,瞬間將飛蟲群吞沒。噼裡啪啦的燃燒聲中,空氣中瀰漫著刺鼻的焦臭味道,飛蟲化作紛紛揚揚的灰燼如雪飄落。
剛剛擊退飛蟲,林夕還未來得及調勻急促的呼吸,腳下的地面突然如發狂的巨獸般劇烈顫抖起來。他心中暗叫不好,只見原本看似堅實的地面急速翻轉,露出一排排鋒利如絕世神兵的尖刺,寒芒閃爍,令人膽寒心顫。林夕當機立斷,雙腿肌肉瞬間緊繃如鋼,如彈簧般猛地發力,身體如離弦之箭般向上疾躍。雙手在千鈞一髮之際死死抓住頭頂一塊突兀的岩石,整個身體懸於半空,險之又險地避開了這致命的陷阱。
然而,命運似乎決意不給他片刻喘息之機。還未等他穩住身形,通道兩側的牆壁突然間萬箭齊發,無數弩箭如暴雨傾盆般向他瘋狂傾瀉而來。箭風呼嘯,尖銳的破空聲如厲鬼哭嚎,刺痛耳膜。林夕身處半空,無處借力,身形卻如鬼魅般在空中疾速扭動、翻轉。同時,他再次施展出熾焰天威,強大的火焰能量瞬間在雙掌凝聚,形成一道堅不可摧、光芒萬丈的護盾。弩箭觸碰到火焰護盾,瞬間化作鐵水紛紛墜落,在地面濺起一片滾燙的火花。
好不容易躲過了弩箭的狂襲,林夕雙腳剛一落地,還未站穩腳跟,前方的黑暗中緩緩走出幾具高大威猛、宛如魔神的戰傀。這些戰傀身披厚重如城牆的鐵甲,手持巨大而猙獰的戰斧,每一步都震得地面微微顫抖,彷彿是遠古的戰神從無盡沉睡中甦醒。它們空洞無神的眼眶裡卻散發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凜冽殺意,冰冷而無情。
林夕深吸一口氣,雙手戴上特製的手套,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與無畏。他毫無退縮之意,主動迎向戰傀。戰傀的戰斧帶著開天闢地的磅礴氣勢迅猛劈來,林夕側身一閃,如風中輕盈的柳絮般巧妙避開這雷霆萬鈞的一擊。同時,他施展出靈焰破空,將火焰凝聚於手套之上,形成尖銳至極、無堅不摧的力量,如閃電般迅疾擊向戰傀的關節連線處。火花四濺,如絢爛奪目的煙火綻放,在戰傀的鐵甲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猙獰痕跡。
但戰傀並未因這凌厲一擊而受到太大影響,反而被徹底激怒,攻擊愈發瘋狂而猛烈。它們的動作雖然遲緩,但其力量彷彿能夠撕裂虛空,每一擊都帶著毀天滅地的恐怖威力。林夕在戰傀的圍攻下如暴風雨中的一葉孤舟,左躲右閃,身形飄忽不定。他的眼神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