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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琴瑟和鳴

清晨,縷縷金色的陽光穿透稀薄的雲層,如輕紗般灑在突厥王宮那金碧輝煌的屋頂上,熠熠生輝。袁從英身著莊重的朝服,邁著沉穩而有力的步伐,朝著王宮的議事廳走去,例行上朝。

議事廳內,大臣們圍繞著國事各抒己見,氣氛莊重而嚴肅。他們的話語時而激昂,時而沉思,每一個決策都關乎著突厥的未來。待到議事完畢,正當眾人準備散去之時,一陣悅耳的音樂如靈動的鳥兒,輕盈地從議事廳的窗外悠悠傳入。

袁從英被這宛如天籟的樂聲深深吸引,不禁循著聲音信步來到窗前。原來,議事廳的視窗正對著王宮的御花園,只見王后身著華麗的宮裝,儀態端莊地指揮著她手下的六名女官。女官們個個身姿婀娜,手執各種樂器,正全情投入地合奏一曲。那樂聲如潺潺流水,婉轉悠揚,美妙動聽,彷彿能穿透人的心靈,讓人沉醉其中無法自拔。

此時,烏質勒可汗也被這樂聲吸引,緩緩踱步來到窗前。他微微眯起眼睛,聆聽著這動人的旋律,臉上露出陶醉的神情,彷彿思緒已隨著樂聲飄向了遙遠的地方。

“王后說要準備一首曲子為新年的慶典增加喜氣氣氛。從英,你可知道這首曲子的名字?”烏質勒可汗突然轉頭看向袁從英,打破了這短暫的寧靜。

袁從英搖了搖頭,目光中透著一絲迷茫,如實回答:“可汗,臣不知。”

烏質勒可汗嘴角上揚,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說道:“王后說此曲叫《高山流水》。”

袁從英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心中對這曲子多了幾分好奇與嚮往。

下朝後,袁從英滿懷期待地回到家中。一進院門,便看見裴素雲正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陽光灑在她身上,宛如一幅絕美的畫卷。裴素雲手中繡著一方手帕,那針線在她手中如靈動的舞者,上下翻飛。

袁從英迫不及待地走到裴素雲身旁,將朝堂上聽到《高山流水》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給她。

裴素雲停下手中的針線,抬起頭,那如水的眼眸中閃爍著光芒,說道:“夫君,這《高山流水》在中原可是大名鼎鼎,流傳甚廣。”

袁從英眼中閃過一絲驚喜,興奮地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們也買兩個樂器,一同合奏《高山流水》,如何?”

裴素雲聽後,臉上綻放出如花般的笑容,雙手稱讚道:“夫君此想法甚好,妾身願意與夫君一同嘗試。”

夫妻二人經過一番溫馨而細緻的商議,決定讓管家去購買琵琶和笛子,以及基礎手法的書籍和《高山流水》的曲譜。

管家辦事效率極高,不多時便將所需之物購置齊全。

從那日開始,小院中便時常傳出或清脆或低沉、或和諧或雜亂的音符。裴素雲手執琵琶,端坐在椅子上,纖細的手指輕輕撥弄著琴絃。那琵琶聲時而如珠落玉盤,清脆悅耳;時而如幽咽泉流,低沉婉轉。袁從英則拿著笛子,努力學著吹奏,表情認真而專注。初學時,狀況百出。袁從英一個不小心,吹出了破音,那尖銳的聲音在小院中迴盪,驚飛了樹上棲息的鳥兒。

裴素雲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眉眼彎彎,調侃道:“夫君,你這一吹,怕是要把整個院子的生靈都嚇跑了。”

袁從英也不氣惱,撓撓頭,爽朗地笑道:“夫人莫笑,為夫這不是還在摸索嘛,相信假以時日,定能吹得如夫人彈奏這般美妙。”

過了一會兒,裴素雲在彈奏時不小心彈錯了一個音,袁從英見狀,哈哈大笑,眼中滿是寵溺:“夫人,你這一錯,可比為夫的破音厲害多了,看來咱們還真是‘難兄難弟’啊。”

裴素雲嬌嗔地瞪了他一眼,佯裝生氣道:“哼,你還笑話我,妾身可不依。”

兩人就這樣互相打趣,小院中充滿了歡聲笑語,溫馨而甜蜜。

時光如白駒過隙,一轉眼兩個月過去了。在這兩個月裡,袁從英和裴素雲每日刻苦練習,不曾有一日懈怠。哪怕是炎炎夏日,汗水溼透了衣衫;哪怕是寒冬臘月,手指凍得通紅,他們都不曾放棄。

這一日,陽光明媚,微風輕拂著小院中的花草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響。裴素雲和袁從英再次相聚在小院中。裴素雲輕輕除錯了一下琵琶的絃音,那清脆的聲音彷彿在訴說著他們這段時間的努力與堅持。袁從英則將笛子放在唇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目光堅定而溫柔。

兩人對視一眼,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鼓勵與期待,點了點頭,隨即,悠揚的樂聲同時響起。

裴素雲的琵琶聲如泣如訴,像是在講述著一個古老而動人的愛情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