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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往事不堪回首

果然,袁從英在每本書中間的裝幀處發現刻有小印章。他懷著滿心的好奇與期待,小心地把裝訂的書拆開,那個小印章的字跡瞬間印入眼簾,“謝汝成”三個字依稀可見。袁從英的雙手顫抖起來,淚水不受控制地迷濛了雙眼:“果然如此!”

烏質勒好奇地湊過來,疑惑地問道:“謝汝成?”

狄景輝看著那印章,嘆息一聲,沉重地說道:“這批藏書的主人應該是謝汝成,而不是沈庭放。”

烏質勒和蒙丹兄妹聞言,都愣住了,臉上滿是驚愕。

狄景輝清了清嗓子,開始將狄仁傑推演的事情全過程緩緩告訴烏質勒兄妹。

“謝汝成出身江南陳郡謝氏,家中小有資產,三十多年前搬來汴州。”狄景輝的聲音沉穩而清晰,如同一曲訴說著往昔的悲歌,“他為人豁達真誠,與汝南郡王李偉相交甚好,真可謂是君子之交,淡水之情,卻又深厚無比。”

蒙丹公主插話道:“如此好人,怎會遭遇不幸?這世間的善惡怎就如此無常!”她的眼神中充滿了惋惜與不解。

狄景輝苦笑著搖搖頭,繼續說道:“謝汝成心地純善,沒有心機,對朋友親戚從不設防。他以為這世間皆是美好,卻未料到人心之險惡。”他的聲音略微顫抖,彷彿也為這善良之人的遭遇而心痛。

袁從英緊握拳頭,咬牙道:“太過善良,有時也是一種禍端。這世間的惡人總是欺凌善良之人,天理何在!”他的雙目通紅,滿是憤怒與不甘。

“沈庭放原名謝臻,乃是謝汝成的親戚。”狄景輝的眼神中透著憤怒,那怒火彷彿要將這惡人的罪行焚燒殆盡,“此人遊手好閒,心機深沉,是個十足的頑劣小人。見謝汝成的家產豐厚,便一直垂涎三尺,猶如惡狼覬覦著肥美的羔羊。”

烏質勒老可汗冷哼一聲:“這等無恥之徒,著實可惡!真該千刀萬剮,以洩心頭之恨!”他的聲音如洪鐘一般,充滿了對惡人的憎惡。

“此時周朝盛行酷吏之風,謝臻趁機寫了一封誣告信送到汴州刺史的案頭。”狄景輝的聲音愈發悲憤,彷彿那滿腔的怒火即將噴薄而出,“那刺史為了自己的仕途,不問青紅皂白,就下令追捕李偉。這官場的黑暗,真讓人寒心!”

韓斌瞪大了眼睛,氣憤地說:“這刺史真是喪盡天良!這種人如何能為官一方,簡直是百姓的災難!”他的小臉漲得通紅,滿心的憤怒溢於言表。

“謝臻把李偉一家在謝宅的事告訴官府,謝汝成還把他當成好人!”狄景輝義憤填膺,聲音中充滿了對謝臻背信棄義的痛恨,“他把自己八歲的兒子謝嵐,也就是從英你,還有李偉剛出生的女兒,也就是沈珺以及妻子鬱蓉,一起拜託給了謝臻。”

袁從英雙眼通紅,喃喃自語:“父親他……他太信任那個惡人了,卻不知引狼入室。”他的聲音哽咽,飽含著對父親的思念和對過往的悲痛。

“然而,謝汝成等人被殺後,謝臻的醜惡嘴臉徹底暴露。”狄景輝憤怒地說道,那憤怒如同洶湧的波濤,“他乘亂把謝宅值錢的東西洗劫一空,其中謝家的藏書也落入他手。而後,為了毀滅罪證,他放火燒了謝宅。這罪行,天理難容!”

“這惡賊!”蒙丹公主忍不住罵道,她的聲音清脆而充滿憤怒,“如此喪心病狂,必遭報應!”

“謝臻把他們帶到一個道觀,看到鬱蓉的長相就起了邪念。”狄景輝深吸一口氣,努力平復著自己的情緒,“兒子謝嵐看到母親被欺負,勇敢地與謝臻搏鬥。混亂中,丹爐打翻,謝臻被毀容。”

袁從英痛苦地閉上雙眼,淚水滑落:“母親……我卻沒能保護好您。”他的身體微微顫抖,內心的痛苦如潮水般洶湧。

“鬱蓉不堪受辱,投湖自盡。”狄景輝聲音顫抖,那顫抖中飽含著無盡的悲痛,“謝嵐抱著妹妹拼命逃了出來,可最終還是丟了妹妹。這命運,為何如此殘酷!”

烏質勒長嘆一口氣:“真是悲慘至極。這世間的苦難,何時才是盡頭?”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對命運無常的感慨。

狄景輝接著說道:“好在我父親已經為汝南郡王李偉平反,讓他們得以沉冤昭雪。正義或許會遲到,但終究不會缺席。”

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欣慰,一絲對正義的堅守。

“那謝臻呢?”韓斌急切地問道。

“謝臻自知罪孽深重,改名沈庭放,四處躲藏隱居。”狄景輝說道,“但他終究逃不過良心的譴責,終日活在恐懼與悔恨之中。”

眾人陷入了長久的沉默,為這一段悲慘的往事而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