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別魏王,將田忌支回了郢都與令伊昭陽共同主持國事,熊槐帶著田夕一路往西北邊境而去。
臨行田忌前滿含深意地看了一眼田夕,搖搖頭走了。
他強烈反對大王微服私訪,即便有千餘人的衛隊,還是太危險了。
但是大王不聽,田忌也沒得奈何。
其實,熊槐也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希望被王冠禁錮在王城那個屁大點兒的地方,像原本歷史上那般,當秦軍攻來時才被迫離開。
他想遊遍整個荊楚大地,看看這個時代的風土人情,瞭解這個時代最底層人最真實的生活、最真實的想法,而不是坐在王座上聽底下人說他們認為應該告知國王的一些事情。
眼下就是最好的機會!作為君王,確實難得出來一趟。
熊槐原來對屈匄的安排,是待安邑事了便回到陘山大營,開始著手對這五萬人進行整編。篩選出兩萬經歷過戰火的精銳士卒,並進行秘密訓練。
然而熊槐不知道的是,田忌臨行前已經派人北上,通知屈匄火速南下護主,他始終是不放心。
經歷了風雨洗禮的田夕看上去更加嬌媚。野性褪去,溫柔可人。
起碼在熊槐面前,在他眼裡是這樣。
只不過田夕也有自己的倔強,她從不肯與熊槐一同乘車,每天騎馬跟在熊槐身邊,看得他心裡癢癢難耐。
熊槐的西行的路線是從武陽出發,第一站是應城。
熊槐之所以選擇應城,是因為應城不但是楚國在北境的邊境城鎮,而且是應君的封邑所在。
封君,一個楚國導致衰落繞不過去的原因。
構成楚國統治階級中封君這個特殊階層的,主要是戰國時期楚國王族成員以及春秋以來楚國舊貴族後裔。
封君對所屬封邑有直接的統治權力。楚王對封君的封邑並未另派官吏,封邑內的官吏直接臣屬於封君。
楚國建立在分治的基礎上,分治的結果就是,楚國始終無法凝聚力量,自私自利的封君們一直都是楚國國運上的絆腳石。
封君可以自制兵器,不僅如此,封君還可以在封邑內築城建都。封邑不僅屬於受封者,而且始受封者還要傳之子孫,其子其孫還要繼續佔有封邑。
楚國在當時可以稱得上是“廣虛之地”的江南,只分封了極少數封君。
而對絕大多數的封君,則封之於開發較早、人口較密的比較富庶的北境,如魯陽、陽城、都陵、應、析、養、江、陽翟、安陵、襄城、邸陽、項、徐、彭城等。
而這些地區又多是戰略要地或重鎮。
隨著一些邊境縣逐步被越來越多的封邑所吞食取代,北境各縣強大的地方兵團如申、息等也就消失不見了。
戰國以來,封君與國王的矛盾日益加重,楚王的王權受到了封君的威脅,封君們在自己的土地內大肆徵稅,建立軍隊,他們貪汙享受,追逐私利,成為了國家發展的毒瘤。
為了解決不斷膨脹的封君權利,楚悼王任命吳起為令尹,進行變法。
可惜,那一次吳起失敗了,楚國失敗了。
封君武裝量少質弱,不屬楚國統一的軍事編制,不能聚整合強大的武裝集團。戰國中期以來,楚國北境的一些地區之所以一步步地先後為韓、魏、秦、甚至為齊國佔領,與此不無干系。
將封君大量地封之於中原地區,顯然是楚國戰略上的一個嚴重失策。
熊槐嘆了口氣,歷史給了楚國一個機會,要他解決封君的問題,所以他要親自看一看所謂封君的封邑是什麼地樣子。
夜幕降臨,繁星滿天。
熊槐沒有進縣城,而是選擇在野外的一處山谷宿營。
熊槐命衛隊打了幾隻野兔、野雞,美美地吃了一頓燒烤。
吃完晚飯,熊槐拉著田夕在山谷內散步。
沐浴著微涼的月色,熊槐攬上了田夕的細腰,田夕低著頭靠在了熊槐懷裡。
“阿夕,月色這麼美,莫要辜負了!”熊槐一臉壞笑地看著臉紅的田夕。
“啊?大大王,你要作甚,這可是在野外!”田夕花容失色,這大王太嚇人了!
“哈哈!”熊槐一臉得逞地笑道,“阿夕,你小腦袋瓜兒裡成天想什麼啊,寡人是這樣的人嗎?”
“大大王,你!”田夕臉紅的像個紅蘋果,映著溶溶月色誘人極了,熊槐忍不住用力一攬,將她抱在了懷裡,趁其不備在她額頭親了一口。
“寡人只是想吟詩一首,送給阿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