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夕一臉愕然,“大王,義大利炮是什麼武器,厲害嗎?”
熊槐哈哈大笑起來。
半晌,他停下來,拍拍田夕的肩膀,笑道:“那可是很厲害的武器!有了它,談笑間,秦軍灰飛煙滅!”
“真能吹!”田夕白了熊槐一眼,“我怎麼沒聽過世上還有這麼厲害的武器?真要有的話,楚國不早就一統華夏了!”
熊槐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在這裡呢,總有一天我要將它造出來,我不但要統一小九洲,還要統一華夏之外的大九洲!”
說笑了幾句之後,熊槐突然臉色嚴肅起來。他召過來四名都尉,“按照之前定下的方略,你三人各率本陣組成半圓陣以最快的速度衝擊司馬錯部,他這兩萬餘人便是寡人的下酒菜!”熊槐指了指其中三名都尉,然後又看向最後一名都尉,“你隨我一起,作為預備隊,隨時支援!”
“嘿!”四人領命準備去了。
熊槐看向田夕,“你跟好了我,走!”
山坡上的戰鬥已經白熱化,血水順著溝壑緩緩流淌。
司馬錯面色肅然,他內心對景翠、對這些楚軍精銳頗為佩服,楚國可是很少有這樣能打能抗的部隊。
戰鬥已經進行了小半個時辰了,自己手中兩萬餘人除了千餘衛隊,其餘人已經全部派了上去。
非但如此,楚軍還要兩面作戰!
兵力懸殊,卻依然堅持了這麼長時間沒有崩潰,不愧為楚國最精銳的部隊。
他們是真正計程車!
可如今,他們就要倒在自己的劍下。
可悲,可嘆!
“上!”司馬錯大手一揮,率先衝了上去。
景翠滿臉鮮血,大口喘著粗氣。
圍繞在他身邊的親衛已經越來越少。在親衛的拼死護衛下,他才得以喘口氣。
手中長劍已經卷刃,手臂也在發抖。景翠心底在吶喊:“大王,你在哪裡?我們快要堅持不下去了!”
流血漂櫓,每個人都殺紅了眼。
在秦軍的兩面夾擊下,楚軍被逼到了坡頂,退無可退。
“將軍,我來截住司馬錯部,你率軍突圍吧!”一名千夫長跑到景翠跟前,抹了抹臉上的血水,他身上的鎧甲已經破爛不堪。
“我也留下!”另一名千夫長也跟上道。
景翠猶豫了,大王到現在還沒來,眼見將士們傷亡不輕,他也拿不定主意到底還要不要堅持。
千夫長們都在爭著斷後。
“不能再等了!”看著群情洶洶,景翠內心盤算著,“自己這三萬人不能葬送在這裡。即便要死,他們也要死在丹城之下!”
景翠深吸一口氣,雙拳緊握,目光炯炯,“我留下來斷後,你們全力向西突圍,一定要回到丹城!”
“將軍,我來斷後,大家不能沒有你!”一名千夫長眼睛溼潤了,“我獨身一人,在這世上了無牽掛,我來斷後,你們都走!”
一時之間大家都又爭執起來。
“好了,不要爭了!”景翠突然喊道,他眼中滿是興奮之色,“你們看!”他手指顫抖著指向司馬錯部的身後。
眾人望去,只見在司馬錯部的身後,無數的楚軍正漫山遍野衝向秦軍。
“是大王!真的是大王來救援我們了!將軍,是大王來了!”那名獨身一人的千夫長激動地抓著景翠的手臂呼喊著,“我們有救了,哈哈!”
“哈哈哈,這一下輪到秦軍被圍了!大王萬歲!”
“大王萬歲!大王萬歲!”
景翠只感覺渾身似是被抽乾了氣力,此刻的他真想躺在地上睡上他三天三夜!
“將軍,還有那邊!那邊也有!”一名千夫長指向西邊。
西邊,屈匄率領的兩萬楚軍也正攻向秦軍。
“現在輪到我們反擊了!”景翠突然一個激靈,身體重新又充滿了力量,“各自按照原本防守的方向對秦軍發動反擊,快去!”
“是!”千夫長們怒吼著、興奮著回到了自己的陣地,指揮反擊去了。
景翠眼眶溼潤了。
司馬錯面色蒼白。
看著黑色潮水般湧來的無數楚軍,他不禁驚詫,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會有這麼多的楚軍?
突然,他似乎想起來什麼,面色潮紅,喃喃自語:“是安邑回來的楚軍!這些楚軍竟然沒有回陘山或者解散?是誰能讓這麼多楚軍來支援景氏?是楚王!一定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