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卿以為,誰人可出使齊國?”熊槐接著問。
在場幾人,田忌、孫臏不適合,景華、屈匄又沒有這個能耐,剩下的就只剩昭陽,但是昭陽忙於變法事宜,也脫不開身,鄭康和雲無心提都不用提。
眾人也在腦中搜尋著合適的人選。
突然,熊槐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人,不過他有些猶豫,“寡人倒是有一個人選,南後族弟上官臚頗有些才具,他如今正在安陸任縣尹,寡人打算召他一見,若是尚可,便讓他作副使去齊國一試,至於正使……就昭雎吧,他在淮城待的時間也不短了,讓唐眜去守淮城,諸卿以為如何?”
昭雎能文能武,讓他作正使自然是沒有問題。至於上官臚,雖然是南後族弟,但是上官氏近些年日漸沒落,眾人對其不甚瞭解。大王此時推其出來,恐怕是打算扶植上官氏了,再聯絡到鄭康的入朝,大王的意圖已經十分明顯。
當然不會有人傻得去反對。
“臣以為可以。”昭陽率先表態,昭雎能夠歸朝不管對昭氏還是昭雎本人都是一件好事。
“臣等贊成!”眾人也都跟著表態,景氏自己麻煩也是夠多,田忌、孫臏更是樂見如此,屈匄對熊槐最是忠心,自然也不會反對。
九月初,上官臚入朝覲見。
晴空一鶴排雲上,奼紫嫣紅後花園。熊槐單獨召見了上官臚。王后南芷比自己大了兩歲,她的這個族弟跟自己年齡相仿,除了有些拘謹之外,形象氣質拿捏地也還不錯。
熊槐對他還算滿意,他就怕其爛泥扶不上牆。
“坐吧,無須拘謹,寡人和善地很。這次召你來要做什麼,你知道了嗎?”
“回大王,臣收到大王急召後便星夜趕來郢都,並未拜訪王后以及朝中大臣,王后也未給臣透露資訊。”
熊槐點點頭,年齡雖然不大,卻懂得為臣之道,“說說你在安陸一年多時間的成果。”
上官臚略一沉吟,組織了一下語言,“回大王,臣在安陸主要做了三件事。其一,依照令尹的郡縣制,從安陸當地選拔幹練吏員,完善縣級體制;其二,儘快摸清安陸當地土地、籍民之情況,在全縣範圍內展開料民,統計戶口,打擊私吞戶籍、逃避戶籍的現象,丈量全縣土地,依照戶口重新分配;其三,安陸背靠雲夢澤,有漁水之利,除卻農耕,臣還支援漁業,發展漕運。”
熊槐有些震驚,沒看出來這個遠房小舅子還是個實幹派。
不會背後有高人指點吧?
“有沒有遇到什麼難題?面對難題你是如何解決的?”熊槐感覺自己有點像面試官了,前世他就討厭面試官問這樣的問題,沒想到如今他也用上了這一招。
熊槐這一問讓上官臚頓時緊張起來,不知該如何作答,一時間額頭上竟出了一層汗。
“不要緊張,慢慢想,慢慢說。”熊槐笑道,看到上官臚緊張的樣子,熊槐竟有一種快感。
咬牙咬了半天,上官臚終於組織好語言,他起身說道:“大王,臣自小閉門讀書,少務農事,故上任之初對於如何處理一縣政事,不甚了了,花費數月功夫方才捋順,也知道了民生不易。”
“長太息以掩涕兮,哀民生之多艱!你能知道民生不易,也算合格。那你是怎麼捋順的?”然而,熊槐並不打算這這麼容易就讓其矇混過關,他這是自誇,完全沒有說到點子上。
見沒有打消大王的好奇,上官臚臉色微變,心裡發苦。
“臣主要跟隨熟悉當地情況的吏員學習,同時也暗訪過當地戶民。”
“哦,寡人即位之初也做過暗訪,當時還遇到了不小的麻煩。你暗訪的結果如何?”
“貴族私吞戶民以及逃籍現象極為嚴重!”
這個問題在熊槐意料之中,“你是怎麼解決的?”
熊槐終於提出了最重要的問題。
上官臚緊張起來,他嚥了口唾沫,“對於私吞戶民的貴族大戶,臣是藉助縣兵,以郡縣律法為準繩,強制其釋放戶民,並給他們登記造冊、授田。”
“有沒有貴族反抗?”
“呃……有。”
“如何處置?”
“殺一儆百!”
“若貴族聯合反抗,你又當如何處置?”
“分化瓦解之,只究首惡。”
熊槐笑著點了點頭,算是對上官臚有了大體的瞭解,是一個幹才,且在水準之上。
“你又是如何處理逃籍之民的?”
“這些人之所以逃籍,無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