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告天下及越國書:昔者,越逆天行事,悖德背義,暗施刺客,圖寡人之命,此不共戴天之仇,舉世皆驚,神人共憤。幸賴上天庇佑,寡人安然無恙,此實為天地間正氣長存,大義昭彰。然越國並未悔過,反變本加厲,屢屢侵犯我邊境,掠奪我邊民,焚我村落,毀我田園,使我無辜黎民流離失所,家破人亡,此等暴行,令人髮指,其罪罄竹難書。楚素以仁德立國,以禮儀待人,然面對此等惡意侵犯、殺戮無辜之舉,豈能坐視不理?是以,我將興師問罪,討伐越國,非為私怨,實為公義;非為擴張,實為安定;非為報復,實為救民於水火,還天下以公道。吾輩誓以鐵血之志,堅韌之心,嚴懲叛逆,盪滌邪氛,以振綱常,以揚王威。望越國上下深思己過,早日放下屠刀,以免生靈塗炭,家國傾覆。天道昭昭,唯德是輔。楚國此舉,順天應人,伐無道,誅不義,四方諸侯,萬邦子民,共鑑之!
楚王熊槐,時維乙未年七月十五日。”
七月十五大朝會上,熊槐正式公佈了這份討伐越國的檄文。不久之後,這篇檄文將傳遍各諸侯國。
七月十六日夜,鄭氏府邸。
家主鄭康用完晚膳,正在聽大兒子鄭源的彙報。
“……這幾個月以來來,售賣紙張以及書籍所得,累計銅金三千鎰,黃金兩百鎰!”縱然這個數字已經看過無數遍,但每一次說出來的時候,鄭源依然十分激動。
鄭源的表情鄭康看在眼裡,他冷哼一聲,“這些都是大王的錢,你可知道?!”
鄭源臉色微變,低聲道:“父親放心,兒子知道輕重!”
“這些錢我鄭家取十分之一,其餘全部上繳給大王,我會在奏摺裡詳細稟報。”
十分之一,鄭源雖然心有不甘,卻也不敢再有異議,眼紅他這份功勞的叔伯兄弟可不在少數。
“我明日將此事辦妥。”
鄭康點頭肅然道:“作為鄭家嫡子你要牢記,我鄭家有今日靠的不是阿袖,而是鄭家為大王竭心盡力地做事!”
“兒子明白!”
“繼續吧!”
“書籍的購買量已經開始逐漸降低,當是各國也有了自己的印刷工坊。但是紙張的購買量依然在增加,可見造紙術並不是那麼容易就被仿製的。”
“這也是遲早的事,只希望這一天晚點到。圖書館的事情進展如何?”
自從鄭袖有身孕之後,建立圖書館的事就交給了鄭家,鄭康將其交給了二兒子鄭文。
鄭源一旁的鄭文說道:“回父親,已經選址完畢,建造材料以及工匠也已經到位,下個月便可開工,明年六月即可開館。”
“這不僅僅是阿袖交代的事,這本身就是大王交代阿袖出面來做的事,你要知道。”
“兒子知道。”
鄭康起身,走到兩個兒子跟前,沉聲道:“大王是什麼樣的人,我跟你兄弟說過多次,你們要記牢。鄭家不再單純是商賈之家,以後更是官宦之家,早晚要擺脫掉商賈的身份!你們可以為鄭家謀利,但只要是涉及大王和阿袖的事情,絕不可謀一分利!”
就在這時,家老進來稟報,說是宋國的一名大商賈要大量採購紙張和書籍,希望能與家主見面詳談。
鄭康冷笑一聲,“大商賈?你去應付一下吧!”他看向大兒子鄭源。
“兒子這就去。”
“你也回去吧!”
“兒子告退。”
鄭源隨著家老來到鄭府會客堂。
堂內有兩人坐在案前低聲說著話,左側是一名中年人,身材稍瘦,國字臉,濃眉大眼,看上去十分精幹;右側的是一名年輕人,大約二十歲左右,面色白皙,頗為俊秀,此刻他正低著頭聆聽中年人說話,態度很是恭敬。
中年男子聽到腳步聲後便停止了說話,他臉上瞬間堆起了笑意,起身迎向剛進門的鄭源。年輕男子幾乎跟他同時起身,落後男子一個身位的距離。
“宋國商賈雲息攜族侄雲朗見過鄭家家主,不曾想家主竟如此年輕,幸會,幸會!”雲息拱手道。
鄭源面帶微笑,心中暗自尋思:宋國雲氏?沒聽說過啊!
“幸會幸會!”鄭源拱手還禮,“家父近日偶感風寒,剛剛服藥安歇了,不能見客,雲兄勿怪!”
“豈敢豈敢!”雲息面帶歉意道,“深夜來訪,已是冒昧,不知尊上有恙,沒有準備,慚愧慚愧。”雖然知道不是家主,雲息臉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眼見這雲息只是客套卻不表明來意,鄭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