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芷有些驚訝地看著熊槐,不敢說話,現在她實在是猜不透大王心中所想,生怕這又是大王給她設下的陷阱。
“鄭家為寡人經商,魏氏是將門,你是王后,朝中無人可不行。”熊槐說道,他的意思很明確:我可以扶植你,給你助力,但是你自己卻不能拉幫結派。
南芷,南姓,上官氏。
昔年楚威王沒有與昭、屈、景三氏聯姻,反而從在楚國只能算是中等貴族的上官氏族中挑選了脾性溫順的南芷作為太子妃,或許是早就有了扶植其他貴族以壓制三氏勢力的念頭。
與上官氏聯姻,並與沈氏沈衍為大司馬,是楚威王意圖削弱三氏邁出的第一步。不過熊槐剛剛成親不久楚威王就病逝,而熊槐即位後為了快速取得三氏的支援以穩固王位,也沒有過多地壓制三氏。
在熊槐目光的注射下,南芷斟酌著說道:“大王,上官氏自大父之後,只有族弟上官臚頗有些才具。”
“上官臚?”熊槐搖搖頭,“其身居何職?”
“郡縣制推行後,上官臚任安陸縣尹。”
熊槐點點頭,“在地方上歷練一番也好,多接觸些民間疾苦,時機成熟後寡人將其調任郢都,與你近一些,也減一減你思鄉之苦。”
“大王!”南芷眼中又噙滿淚水,“大王所在之地便是臣妾的家!”她心中的疑懼慢慢消散。
離開南芷的寢殿之後,熊槐又來到了鄭袖的宮中。鄭袖一見熊槐便淚眼朦朧,我見猶憐。眼見橫一天天長大,她那個急啊!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管是不是朗朗乾坤,連拖帶拽地拉著他造人去了。順帶,也給鄭氏要了些好處。熊槐吃人嘴短,身心愉悅之下,只要鄭袖不是太過分,便也不忍心拒絕。
羋月還是恬靜的模樣,在她面前熊槐總是很容易想到那個掌管秦國政權,讓秦昭襄王當了四十年傀儡的政治女強人。熊槐雖然一直惦記著跟他生孩子的事,但內心也隱隱有些擔憂,這個女人是不是其實不是她表面上看起來人畜無害的樣子。
不過,熊槐也不太相信自己是個短命鬼,不管羋月還是魏冉,應該不會有把持楚國朝政的機會。
熊槐最後見到的女人是田夕,這個女人越來越英氣,也越來越讓父親田忌無語。也不想著趕緊和大王生個王子,一天天的只是跟墨者待在一起。雖然田忌知道田夕所做的事情對於楚國來說是多麼的重要,但是她到底是一個女人,楚王的女人,若是不能誕下子女,過個十年二十年等他故去之後,田夕能依靠誰?
田夕顧不上老父親幽怨的眼神,拉著熊槐來到郢都郊外軍營中,給熊槐見識了她這麼長時間以來的努力成果——軍醫。
軍醫這個名字是熊槐起的。
田夕驕傲地給熊槐介紹了這些軍醫,這裡集中了這段時間她與墨者培訓的所有軍醫,總共五百人。這五百軍醫主職外科,他們分批給熊槐演示瞭如何給傷員治療外傷,十分熟練。熊槐也問了問幾個問題,他們基本上也能回答上來,看得出來他們都算是稱職的軍醫了。
之後便是以老帶新,全面推行軍醫制了,田夕大功一件!
回到王宮已經是暮色四合時分,晚食之後熊槐本想來一個雨露均霑,不過卻被田夕拒絕了。
“大王,你還是歇一歇吧,臣妾怕你吃不消,嘻嘻!”
“嘿!數月不見,我看你是長本事了!今日我就讓你看看我到底行不行!”說著就要下手。
田夕一個轉身飄到一邊,嬌笑道:“臣妾可是知道大王昨日剛如果鄭袖那裡了。”
“怎麼,寡人去她那裡談談心不行嗎?”
“行行行,大王說什麼就是什麼!”田夕被熊槐逗樂了。
“我看你就是不服氣!”
“大王日理萬機,不宜消耗過大,臣妾這一次會在郢都多待一些時日,好好陪大王可好?”田夕一個轉身,窩進了熊槐懷裡。
“那還差不多!”熊槐拍拍她的後背,“辛苦你了,阿夕!你們四個人之中,你對我的幫助最大,也最辛勞!”
田夕雙手緊摟熊槐的腰,輕聲道:“我願意!”
“哎,大王!你不要!”
……
秦國咸陽,王宮。
秦王嬴駟並相邦張儀、庶長樗裡疾、將領司馬錯、魏章、公子華幾人端坐偏殿之中。
“庶長先將猙傳回來的情報說與諸位知曉。”嬴駟說道。
猙的首領原本是東周公子,周最。東周親秦,東周君在周最很小的時候便將其送來秦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