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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四章 函谷攻城

寒風凜冽,天地間一片蒼茫。

雄關函谷巍峨屹立於茫茫雪原之中,猶如一柄銳利的劍插入大地,守衛著秦國的東方門戶。

一場決定天下格局的大戰早已經展開。

天空飄落的雪花不再是靜謐的冬日詩篇,而是化為千萬片冷硬的冰刃,隨著北風呼嘯,狂亂地切割著空氣。聯軍的旗幟在雪幕中若隱若現,宛如一條蜿蜒曲折的巨龍盤踞在函谷關前,刀槍如林,甲冑映雪,氣勢磅礴。

士卒們身軀挺立,手持長矛,他們的臉龐被凍得通紅,呼吸凝結成白霧,風雪交加中等待著進攻的號角聲響起。白雪覆蓋的戰場上,戰馬嘶鳴,鐵蹄踏雪的聲音與風雪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曲悲壯激昂的戰歌。

函谷關內,秦軍嚴陣以待,壁壘森嚴,皚皚白雪映襯下的城牆更顯威嚴莊重。

兩軍對峙,天地間唯有風雪肆虐,彷彿天地之力也在見證這場關乎生死存亡的決戰。

陣前,聯軍主帥公孫衍、齊軍主將匡章、楚軍主將屈匄、魏軍主將公孫喜四人仰望著函谷關高聳的城門樓。

公孫喜撥出一口白氣,嘆道:“這鬼天氣,真不知道要下到什麼時候!”

公孫衍沉聲說道:“少些抱怨,今日魏軍先鋒攻城務必要登上城牆,快去準備吧!”

“喏!”公孫喜領命而去。

公孫衍輕嘆一聲,又道:“聯軍自去歲七月底開始進攻,崤塞一月而下,陝城三月而破,十二月中兵臨函谷關。以我觀之,秦軍守崤、陝二城之心並不堅決,司馬錯定是以此二城拖延我大軍進展,我大軍至函谷前,正是凜冬時節。他欲以天寒地凍和巍峨函谷弱我聯軍鬥志,不戰而屈人之兵。”

“大軍數十萬西征,多悍不畏死者,豈能因此而退卻?司馬錯莫要小瞧了關東英傑!”屈匄朗聲道。

“函谷關易守難攻,即便沒有崤、陝,我等也早已料定短時間內實難破關,司馬錯所謀無非用崤、陝消磨聯軍銳氣而已。”匡章說道。

“自來戰爭從未有在嚴冬進行的,遑論大雪漫天之際攻此天下雄關,二位對此可有不滿?”公孫衍問道。

匡章:“自古征戰無不變之戰法,兵法有云:‘法無常法,勢無定勢;兵無常勢,水無常形’。亙古未有隆冬之戰,非不能也,實不便也。如今既已圍城,攻或不攻,在我,亦在勢。然我不便,敵亦不便。漫漫嚴冬若不出擊,豈不是給秦軍以喘息之機,我大軍在此空耗糧草?”

“再者,等這場大雪停了結上冰,這城牆恐怕就更加堅固,對我們將更加不利。”屈匄補充道。

“在攻城之法上,二位可有新的見解?”公孫衍又問。

匡章、屈匄皆搖頭無語。

公孫衍嘆了口氣,“崤塞一月,聯軍戰死數萬人,傷者者亦不在少數;陝城三月,聯軍戰死數萬,傷者更甚。四十六萬大軍,至函谷關前,能戰鬥的三十餘萬人。包圍函谷關月餘,戰死者再數萬,如今除卻重傷者,能攻城的不足三十萬,而且每日都有傷員凍死。”

屈匄安慰道,“戰場傷亡在所難免,只要能破函谷關,都是值得的。”

公孫衍自嘲地笑了笑,“不知為何,看到這茫茫大雪,心中頗有些感懷,讓二位見笑了。”

匡章與屈匄自是知道公孫衍的壓力有多大,一旦聯軍不能攻克函谷關,待聯軍退去,最倒黴的怕是他公孫衍。秦國一定會加倍報復魏國,一旦魏王不能承受住秦王以及張儀的威逼,作為合縱的發起者,公孫衍的下場最好不過逃亡他國。

可匡章與屈匄也各自清楚使命,他們不會為了公孫衍玩命。這也是合縱的致命傷,各懷鬼胎,始終不能傾心合作。

或許,公孫衍已經看透了這一點。

半個時辰之後,魏軍前鋒五萬人準備完畢,公孫喜另挑選了三千人的死士。

悽婉的牛角號穿越風雪響徹蒼穹,鼓聲隆隆震盪,雪花漫天飛舞。

聯軍如同洶湧澎湃的洪流,裹挾著狂風驟雪,向函谷關發起猛攻。戰鼓雷鳴,殺聲震天,無數個聲音在寒風中迴盪,震顫人心。

三千精選而出的死士,身披厚實的甲冑,面龐被冰雪映得越發剛毅,眼中燃燒著視死如歸的決心,他們悄然潛行至函谷關城牆之下,等待著雲梯架上城牆的那一刻。

函谷關城門樓上,司馬錯面色凝重。他那雙深邃的眼睛緊緊注視著魏軍,在他兩側是公子華以及函谷關原本守將白氏一族的白亮。

公子華咬著牙恨道:“公孫衍果然是個狠人,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