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施疑惑道:“為何犀首將會盟地點選在韓國,巫沙?”
魏王這個時候也反應了過來,問道:“是呀,寡人一把年紀了,而且明明魏國勝了韓國,為何寡人還要去韓國與韓王會盟?為何不讓韓王來大梁?”
公孫衍反問:“大王可知,此番會盟秦國會作何回應?”
“啊,秦國?”魏王臉色微變,隨即咬牙切齒道:“我管秦國作甚!你適才不是說,若秦國膽敢出兵,寡人便邀五國之兵攻秦嗎?”
“然也!與我結盟,秦國必然是韓王最大的擔憂,若我王不主動表現出足夠的誠意,韓王迫於秦國淫威,如何敢於我結盟抗秦?”
“這麼說,我王也要去往趙國、齊國了?”惠施又問。
公孫衍點點頭,“若有必要,我王當去!合縱乃抗秦大業,我王親自奔走,自是千古佳話!”
“好!本王便去!”魏王被公孫衍說激動了。
公孫衍異常興奮,以魏國的實力做合縱長雖然有點勉強,但是隻要能促成五國合縱,破壞秦國的連橫,他願盡最大的努力。
四月中,身在郢都的熊槐收到了來自魏國密探的飛鴿傳書,公孫衍遊說韓王成功,相約五月中旬,韓王與魏王在巫沙會盟。
熊槐感覺中原形勢即將風雲突變,便又召開了政事堂會議,以定應對策略。
上柱國田忌已經去了揚州,政事堂少一人。
“魏韓準備結盟,諸卿如何看待此事?”熊槐問道。
“魏國此舉是為分化趙、韓,拉攏韓國,孤立趙國。如今韓王答應與魏國結盟,魏國下一步的目標恐怕就是趙國了。”鶡冠子分析但。
“一旦趙國再敗,恐將屈服於魏,三晉將結成一體,魏國或將脫離秦國的控制,如此秦國的連橫便不攻自破。”昭陽說道。
“恐秦國不能坐視!”沈衍說道。
“秦國何時出手?”熊槐問道。
“趙國再敗於魏,便是秦國出手之時!”沈衍回道。
“真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啊!秦國直接摘取魏國的勝利果實了!”熊槐笑道。
“秦若合三晉,其下一個目標必然是我楚國,我還如何應對?”熊槐又擔憂道。
“以合縱破連橫!楚、齊、宋、燕、中山五國對秦、魏、趙、韓四國!”昭陽說道。
“齊國?”
“然也!秦若合三晉,齊、楚必然要聯手,否則一旦楚國不敵,齊國必然是秦國兵鋒所指,這一點以齊王及其謀士不可能看不清。”鶡冠子說道。
熊槐點點頭,“我楚國還能太平多久,就看趙國能都抵擋得住魏國多久的進攻了。對越作戰計劃是否依舊?”
“臣以為對越策略當繼續進行,對越作戰不僅僅是為迷惑秦國,也是為我分化甚至吞併越國的重要一步。”昭陽說道。
“那就是一切照舊了!無心,魏國那邊一定要跟緊了。”
“喏!”
“令尹,縣學及郡學之事已經開始籌劃了嗎?”韓魏會盟之事還需要觀望,熊槐便岔開了話題。
“回大王,令尹府已經向各州下發籌建郡縣學令,此事由各州統籌,今秋之後各州上報令尹府每縣一所縣學、每郡兩所郡學所需書籍、錢財,由令尹府稽核之後撥發。”
“嗯,各縣可視情況增加三到五名椽吏,用作一縣之教育,只是要上報郡州。總之郡縣做實事之椽吏人數一定要充足。以後凡國府之官吏,一定要先在地方歷練個幾年。”
“喏!”
“江淮的兩處馬場如今是何情況?”熊槐又問昭陽。
雖說馬場之事是由工尹昭魚負責,但也要不時向令尹府報備,是以昭陽對馬場之事也算清楚。
“大王,江淮馬場雖然已經產下百十匹小馬駒,但觀其形,恐難用作戰馬。”
熊槐臉色未變,沉默半晌。
“唉!難道說,我楚國真的不能自己飼養戰馬,所需戰馬只能來自於秦地或燕趙之地嗎?那寡人夢寐以求的騎兵豈不是要一直受制於人?”
眾人也都沉默,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戰馬多出自高寒之地,楚國地處南方,氣候溫溼,是真的難以出產戰馬。
奈何大王心心念一定要在楚國飼養戰馬,他們也只好讓大王一試,也好死心。
“也罷!”熊槐嘆了口氣,“戰馬之事,緩緩圖之吧!”
對於楚國飼養戰馬,熊槐到底是死了心,既然無法以及飼養,那就只能靠戰場繳獲以及從秦國或者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