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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楚魏絕交

六月底,郢都。

雨過天晴之後,酷熱、溼悶難耐,蟬鳴不斷,令人心情亦更加暴躁。

熊槐正在檢查公子橫、子蘭的學業。橫八歲,子蘭五歲,瑾瑤四歲,稷兩歲。四人之中橫已經在王室學堂學了三年,子蘭今年才入學,瑾瑤與稷還未到就學年齡,兩人在一旁看著兩個愁眉苦臉的哥哥抓耳撓腮的樣子偷笑。

學堂不僅要學習中原文化,還要學習楚地文化、算學。甚至在熊槐的提點下,天工院還編纂了一冊“格致論”,專門講解一些淺顯的自然哲學知識。

橫揹著揹著突然卡殼了,他有些害怕地看著熊槐,低聲道:“父父王,兒臣忘了。”

熊槐沒有發怒,也沒有指責他,笑著揉了揉他的大腦袋,說道:“知道今日檢查你的功課嗎?”

橫害怕地點點頭。

“今日便先這樣,日後為父會不定期檢查你兄弟二人的學業,再如今日這般,可要接受懲罰了!”

“兒臣知錯!”橫鬆了一口氣。

子蘭卻撅起了嘴,他以為是橫連累了他,偷偷地瞅了橫一眼。

熊槐看了一眼可愛的瑾瑤,正準備逗一逗她,突然瞥見昭陽自遠處匆匆而來。熊槐眉頭一皺,心知是有大事,否則昭陽不可能在這個時候過來打擾他。

“你們先玩去吧,為父有事處理,閒暇再來看望你們。”說完向著昭陽走去。

“大王,大事!”昭陽臉色凝重地說道。

“何事?”

“魏王遣使,欲與我斷交!”

“什麼!!!”熊槐驚呆,這是鬧哪一齣,“魏王薨了?”他第一反應是老魏王掛了,新王魏嗣突然改弦更張。

昭陽搖搖頭,“此是魏瑩之主張。”

“怎麼回事?”熊槐意識到事情不同尋常,這對楚國的伐秦謀劃極為不利,他臉色也凝重起來。

昭陽說道:“秦王以送糧為由,乃使張儀至魏。公孫衍使公孫喜拒之,魏嗣陰使人接張儀入大梁見魏王。張儀說魏王曰:‘大王誠能聽臣,閉關絕約於楚,臣請獻河西之地七百里,使秦女得為大王箕帚之妾,秦、魏嫁女娶婦,長為兄弟之國。’魏王悅而許之。群臣皆賀,公孫衍獨吊。魏王怒曰:‘寡人不興師而得七百里地,何吊也?’對曰:‘不然。以臣觀之,河西之地不可得而魏楚絕,魏楚絕則患必至矣!’魏王曰:‘有說乎?’對曰:‘夫秦之所以重魏者,以其有楚也。今閉關絕約於楚則魏孤,秦奚貪夫孤國而與之河西之地七百里?張儀至秦,必負王。是王南絕楚交,西生患於秦也,兩國之兵必俱至。為王計者,不若陰合而陽絕於楚,使人隨張儀。苟與吾地,絕楚未晚也。’魏王曰:“願相國閉口毋復言,以待寡人得地!’”

熊槐震驚,不能說似曾相識,簡直一模一樣!這一世不會再有商於六百里,卻又來了一個河西七百里!

為何張儀這等詐術能屢屢得逞?

看著熊槐震驚的表情,昭陽說道:“臣也覺荒唐,秦人花費數十載,三代君王不懈之努力,方才收復河西之地,豈能如此輕易便予魏?張儀此計本就荒唐,魏王竟還信之,當真匪夷所思!”

熊槐嘆道:“人之執念,實難揣測!河西之地是魏瑩丟掉的,第一戰國的寶座亦是魏瑩丟掉的。沒有河西,便沒有魏文侯以及魏瑩的霸業,所以說河西便是魏瑩的執念。人一旦有了執念,許多事情便不能以常理度之。既然我們能看到這一點,那麼張儀能看出來也在情理之中。我們既以河西之地誘魏王,張儀也只得在河西這一點謀劃。”

“大王,如何處置魏使?”

“何人?”

“不足一名!”

“呵呵,這種毀約之事,但凡要點臉面之人都會推脫。令尹以為當如何處置?”

“大王,若真與魏絕交,恐中秦人下懷。”

“倒也是,但若不給魏王一點懲戒,真當寡人是泥捏的!恩威並用,王道也!”

熊槐之言正中昭陽下懷,他說道:“大王,臣願率師討伐魏人,以予懲戒!”

“哈哈,看來令尹不忘當日與上柱國之約啊!”

“嘿嘿,實在是多年不曾領兵,手癢地很!”

“明日你與上柱國同來,我們商定如何伐魏!”熊槐也有些無奈,孫臏病逝後,田忌曾隱晦地提出過此後不欲疆場徵殺;而大司馬沈衍還在江州主持吞滅巴蜀的行動,如今的楚國堪為帥者,唯有昭陽。

“喏!”

“秦人那邊是否需要防備?”熊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