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宇費盡了全身的力氣,仿若從死神的懷抱中艱難掙脫一般,極其吃力地從地下河那滿是砂礫的河灘上爬了起來。此刻的他,身體早已是傷痕累累,一道道傷口縱橫交錯地遍佈全身,有的還在往外滲著血絲,每一處傷口都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狠狠地揪住,時不時地傳來隱隱作痛的感覺,那疼痛雖不算尖銳,卻如細密的針芒,綿綿不絕地刺激著他的神經,讓他疲憊不堪,整個人彷彿被抽乾了所有的力氣。
他強撐著,拖著宛如灌了鉛般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極其艱難地向前挪動著身子,每邁出一步,都像是用盡了此生最後的力氣。也不知走了多久,在那昏暗的環境裡,一個黑黢黢的洞穴猶如一個神秘的未知入口,出現在了他的眼前,彷彿是命運刻意的安排,又或許只是這絕境中僅有的一絲可能。
林宇咬著牙,朝著那洞穴緩緩走去,待走進洞穴後,他再也支撐不住自己那搖搖欲墜的身體,整個人就像失去了線的木偶一般,“撲通”一聲癱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那急促的呼吸聲在這寂靜的洞穴裡顯得格外清晰,彷彿要把這洞穴中稀薄的空氣都吸進肺裡才夠。
此時,他的意識已經開始逐漸變得模糊起來,腦海裡像是被一團濃稠的迷霧籠罩著,渾渾噩噩的,只想著能好好地休息一會兒,哪怕只是片刻的安寧也好啊,或許只有這樣,才能讓他那飽受折磨的身體和精神得到些許舒緩。
然而,命運似乎並不打算就此放過他,平靜並沒有持續多久,林宇便敏銳地察覺到身體出現了異樣。起初,只是一種細微的、難以言說的感覺,就好像有絲絲縷縷的涼風,正從毛孔中往外鑽,讓他的面板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可緊接著,那些毛孔裡竟開始滲出神秘的透明液體,那些液體像是有生命一般,緩慢地匯聚、流動著,先是星星點點地出現,而後越來越多,漸漸地,它們竟如同一張無形的大網,一點點將林宇包裹了起來,不多時,便彷彿給他罩上了一層厚厚的琥珀,讓他動彈不得。
林宇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強烈的恐慌,他試圖掙扎,想要擺脫這詭異液體的束縛,可四肢卻好似不再聽使喚,每一次用力,他都能清晰地感覺到力量在迅速地從身體裡流失,就像手中握著的沙子,越想握緊,流失得越快。而身體的反應也變得越來越遲鈍,如同陷入了濃稠的沼澤之中,任憑他如何努力,都無法掙脫,最終,那如潮水般湧來的睏意還是徹底將他淹沒,他眼前一黑,陷入了昏迷之中。
也不知過了多久,林宇幽幽轉醒,當他緩緩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熟悉的天花板,他這才驚覺自己正躺在現實世界那略顯狹小卻又無比親切的床上。一時間,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迷茫交織的複雜神色,腦海裡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在那個神秘又可怕的夢境世界中的種種遭遇,那些畫面如幻燈片一般,一幀幀地在眼前閃過,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他慶幸自己還活著,從那看似兇險萬分、處處暗藏危機的夢境中脫離,回到了這看似安穩、平淡的現實世界。可與此同時,他對那個充滿了神秘莫測、光怪陸離景象的夢境世界又充滿了深深的恐懼,彷彿那裡面藏著無數未知的惡魔,只要稍一靠近,就會再次被拖入無盡的深淵,讓他萬劫不復。
他努力回憶著在夢境世界所看到的一切,那座彷彿被末日狠狠蹂躪過的城市,殘垣斷壁間,那些骨瘦嶙峋卻肚子腫大的人們,他們的身上沾染著乾涸的血液,眼神中透著絕望與麻木,彷彿被某種可怕的病毒侵蝕了靈魂,還有那下水道聯通的地穴,陰暗潮溼的環境裡,那些散發著詭異光芒的奇怪果子,一切的一切,都像是一團團迷霧,縈繞在他心頭,怎麼也揮之不去。
林宇的內心被無數的疑問填滿,他皺著眉頭,暗自思忖著:為什麼那個世界會變成那般破敗悽慘的模樣?那些從自己身體裡滲出的神秘液體到底是什麼東西?又為何會在那樣的情境下出現?自己的身體產生如此奇異的反應,究竟預示著什麼?那句“七步之內必有解藥”也一直在他腦海裡迴響,他不禁暗自猜測,難道自己在洞穴中無意間觸碰到了什麼關鍵的東西,只是自己當時並未發覺?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林宇努力強迫自己讓生活迴歸正常的軌道,就像一個溺水者拼命想要抓住岸邊的浮木一樣。每天清晨,鬧鐘響起,那刺耳的鈴聲彷彿是在催促他從那虛幻的夢境中徹底清醒過來,他便強打起精神,掙扎著從床上爬起,機械地洗漱、穿衣,然後出門去上班。
在單位裡,他和同事們打著招呼,有一搭沒一搭地交流著,盡力讓自己表現得和往常一樣。可他的心思卻總是不由自主地飄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