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濛濛的天空，大霧籠罩曠野。

破敗大地之上滿目瘡痍，突兀有清脆敲門聲響起。

隨之而來，一具屍體砸下，片刻後，屍體旁邊竟然站起了另外一具一模一樣的屍體。

“呼……呼……”

陳初感覺呼吸有些困難，空氣之中似乎摻雜許多不該存在的東西。

“風！”

他輕喝，清風徐來，吹散些許大霧，但很快被更多的大霧所掩埋。

這是哪裡？

陳初皺起眉頭，他的敲門聲是尋著媒介生命而來，可如今卻並沒有任何人出現。

“張冥？”

他喊了一聲，聲音在曠野傳得很遠，卻沒有任何回應。

他的媒介正是對方。

可如今，張冥人呢？

開啟許久不用的聊天群，這個群聊幾乎已經廢掉了，沒有拉攏新人過來，也沒有人說話。

還亮著的，也就五個頭像。

他，布歐，張冥，史塔克，還有……戈道爾。

點開張冥頭像，陳初傳送訊息詢問情況。

遊戲菜鳥：“還活著嗎？”

張冥：“有事？”

他還活著。

陳初鬆了口氣，如果自己剛來張冥就死去了，那他不得不重新審視一下這個世界到底發生了什麼。

遊戲菜鳥：“我來找楊間，你知道他在哪裡嗎？”

張冥：“找楊間？他早死了，你找他怕是找錯人了。”

死了？

陳初眉頭皺起，發現如小說中一樣，事情並不簡單。

忽然，他目光垂低，向腳下的廢墟深處看去。

“張冥，你在下面幹什麼，楊間是怎麼死的？”

地下無聲，張冥在聊天群警告：“我勸你趕緊找地方藏起來，這個世界完了，有不可思議的東西殺死了一切！”

張冥雖然實力不強但他畢竟是一群之主，見識不淺，能被他說成是不可思議的東西，會是什麼？

陳初悚然，許久沒有出現的恐懼感悄悄浮現，他不禁找了斷壁隱藏自己。

在斷壁上，他看到一行廣告。

“大京市月湖小區，黃金地段，奢侈……

這裡，是大京市？

這裡竟然是大京市！

到底發生了什麼？放眼望去，灰霧濛濛，籠罩了一切。

灰暗大地上沒有絲毫生機。

墨鬼悄無聲息從他腳下蔓延，站起，獨屬於他的鬼域蔓延，比會霧更加濃郁的黑霧瀰漫，向四周鋪天蓋地席捲。

“嗖！”

忽然，有一根釘子從遠處飛來，精準無比，要釘死墨鬼。

但釘子釘在墨鬼身上宛如撞上鋼鐵，發出清脆。

“叮。”的一聲崩飛了。

這時候才有人從鬼域邊緣靠近，喊著：“你是誰？不知道現在開鬼域很危險嗎？還不趕緊關掉！”

聽到聲音，陳初下意識關掉了鬼域，這才看清楚向自己說話的並非真人，而是一個紙人。

紙人臉上畫著惟妙惟肖的妝容，看陳初收起鬼域後去撿起了釘子。

那是……大名鼎鼎的棺材釘。

“你找死嗎？”紙人破口大罵：“你找死我們還想活著呢，要是引來了那東西，這座本來就快死去的城市將再也沒有生機了！”

“為什麼不能開鬼域？”陳初皺起眉頭，他剛才心中的確縈繞著一股危機感。

現在關掉了鬼域，這種危機感減弱了許多，卻並沒有消失。

“你才從靈異對抗中活過來？”紙人奇怪道：“這麼大的事兒你沒被影響？”

“到底發生了什麼？”

陳初語氣嚴厲些許，如果這不是真人，他早就動手嚴刑逼供了，磨磨唧唧廢什麼話？

“你想聽？就跟我走，先找個地方隱藏起來，注意不要發出聲音。”

“在……祂注意到之前。”

紙人在前面引路，帶著陳初來到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口子，從口子擠進去，裡面是簡易樓梯，一路向下。

每隔十米，就有一個隔音門，用泡沫膠做密封。

一直下潛了差不多六七十米之後，豁然開朗，巨大的防空洞放置眼前，陳初這才看見紙人停下腳步。

“好了，現在咱們可以放心說話了。”

紙人轉過頭自我介紹道：“我叫李軍1045，負責這一塊區域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