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黎驁摘下兜帽被看見真面目的時候,這三個人就已經不可能活著離開這裡了。
黎驁不是什麼好人,九黎族沒滅之前就不是,現在的他更不可能是。
只不過黎驁的心中自有一把尺子,殺對方也只是因為對方該殺而已。
但求心安,問心無愧。
源力運轉,雪霽劍上重新變得光潔如新,收入了儲物戒指裡。
黎驁重新將翡翠玉牌取出,戴好兜帽,看了眼玉牌上信標的指引,繼續向著綠洲聖地走去。
......
斑布荒漠,九黎城廢墟外
庫查茲帶著前鋒營僅剩的兩千多人馬,望著眼前,教廷這十天來的傑作。
昔日雄偉的城池已經化為廢墟,殘破的城牆上潑灑著斑斑血跡,本應鮮紅的血跡已經凝結成了深褐色。
高大的南門之上,黑底鎏金的九黎兩個大字已經破碎不堪。
回頭掃了眼部下,庫查茲的嘴角露出了個說不清道不明的苦澀笑容。
這一戰過後教廷的二十萬審判軍十不存一。
前鋒營能剩下兩成人馬,已經是是損失最少的作戰營了,這還是因為他們沒有參加正面的攻城作戰。
現在第三,第五審判軍團的編制已經被暫時取消。
帶隊的三個神佑段位紅衣主教,八個星鑽段位紫衣主教還有兩個星鑽段位的軍團長全部戰死。
慘烈程度遠超他以往所經過的任何一場戰爭。
九黎不愧是大陸上最後的龍騎世家,即便是他這位殺敵無數的劊子手心中也升起了一絲敬畏,無他,只因為這樣的對手值得敬畏。
庫查茲至今都還記得那些揮舞著武器衝向自己的九黎族老幼,都還記得九黎族人那頑強不屈的眼神。
又看了眼遍佈裂紋卻仍然掛在城門上的九黎二字。
庫查茲認可了自己的觀點,是啊,這座城的一切都是那麼的頑強。
這也是他為什麼能夠毫不猶豫的將手中劍刺向那些嬰孩乃至是同袍屍體的原因。
他怕,怕未來某一天有一個自稱是九黎族的人將劍捅進他的胸膛。
靜靜的看了一會廢墟,庫查茲對著身後的部下們揮了揮手:
“走吧,樞機團命我們前往天星帝國西北境的奇斯特城駐守。”
九黎一戰的勝敗早就在九黎城破的第一天就送了回去,更詳細的戰報則剛剛編寫完不久,畢竟這一戰死傷太多,統計起來也比較麻煩。
由於攻城戰時黃金鉑金死傷慘重,軍團長也已戰死,庫查茲成了殘留部隊有數的高層之一,也得以接觸到了一些機密情報。
回想起樞機團傳來的密信內容,庫查茲心中已經有所明悟。
能憑藉黃金巔峰的修為擠掉那些鉑金強者,成為統領萬人的一營之長,他從來都不缺乏智慧。
在他的分析中,天星帝國現任皇室應該是迫於某些不明的壓力已經秘密與教廷結盟。
想明白這些,庫查茲看了眼剩下的人馬:
“又要變天了啊,不知道這次過後,我的前鋒營還能剩下多少人。”
庫查茲分析的不錯,不過他的思路還是太窄了些。
天星帝國緊鄰著斑布荒漠,作為西方大陸的兩個一品帝國之一,作為一個以魔法為尊,君權至上的驕傲帝國,
他們選擇結盟的物件並不是教廷,也不可能是崇尚神明、供奉聖光的教廷。
天星帝國選擇結盟的物件是隱修會。
只不過隱修會是教廷對抗末日的同盟,所以教廷才有了插一腳進來的機會,也只是駐紮在一境之地,以備不測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