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間走了小半個時辰後。
視野裡終於又出現了建築的蹤影。
那是一片園林,園林內是由藤蔓(wan)編織成的一座座小屋。
在衛九的帶領下,兩人走入了園林。
黎驁抬頭看向天空,那些屋子的藤蔓都是從綠洲的更深處延伸過來的,好似有著同一個源頭。
少年的天性觸發,眼中閃動著好奇之色,伸手摸了摸身邊的藤蔓。
衛九將一切都看在眼中,任由黎驁觸控著那些藤蔓,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的微笑。
跟著衛九拐過兩個彎後,黎驁的目光定格在了不遠處的一個木屋上面。
木屋旁邊掛著一個小木牌,牌子上赫然寫著九黎族三個古體字。
來到木屋旁邊,衛九恭敬的站在一旁做出請的手勢:
“黎少俠,麻煩你把玉牌握在手中,然後將手臂深入木屋前的那個孔洞內。”
打量了一遍眼前的小木屋,黎驁很快就發現了衛九說的那個孔洞,
手握玉牌,黎驁將胳膊伸入了洞口內。
面具下的他抿著嘴角,目光透過面具緊緊的盯著自己伸入孔洞內的胳膊。
黎驁的感官中一條觸手試探性的碰了下自己握著玉牌的手,緊接著如蛇般纏繞住了自己伸進去的胳膊。
面對著未知的事物,面具上的紅色紋路再次閃爍起光芒。
手中的玉牌被奪走,一陣酥麻的感覺從指尖傳到手腕然後擴散至整條胳膊,手指被刺破了。
黎驁下意識的回頭看了一眼恭敬等待的衛九,目露問詢之意,隱含威脅。
面對著黎驁那你不說就弄死你的問詢目光。
衛九的喉頭動了動,張口解釋了起來:
“這片園林叫做明鑑園林,所有的藤蔓都是神樹“明鑑”延伸出來的,這些藤蔓能夠辨別血脈,九黎族的木屋只有九黎族的血脈方可開啟,而那翡翠玉牌不僅是指路的工具也是身份的證明,九黎族的玉牌和九黎族的血脈缺一不可。”
聽著他的話,黎驁恍然的點點頭,讀書多的好處在這裡就體現了出來。
明鑑神樹是一個來自上古的存在,只有在上一棵樹死亡後才會誕生一粒種子,所以這個世界上永遠只有一株明鑑神樹。
它是這個世間一等一的儲物聖器,每一根藤蔓,每一片葉子都是最好的儲物媒介,空間寬廣且是唯一能容納活物的儲物裝備。
與此同時其還擁有著極強的防禦能力,曾有神佑境強者全力攻擊一片明鑑神樹的樹葉而沒能毀壞分毫。
看著面前這些藤蔓編織的小屋,黎驁的目光中增添了幾分敬畏,沒想到能在綠洲聖地見到這等聖物。
怪不得那麼多人都願意將寶物寄存在此。
光是黎驁現在所見到的明鑑神樹和外面的那層結界就足以證明綠洲聖地的專業性了。
酥麻的感覺很快消退,黎驁抽出胳膊看了看自己的手指,傷口很小,只剩下了一個小紅點。
組成木屋的藤蔓向著兩邊分開,在黎驁的身前出現一道拱門。
從外面看小屋佔地不過三四個平米,走進來後才會發現別有洞天。
穿門而入的黎驁出現在了一個上百平米的大屋子裡。
屋子內的陳設很簡單,中央擺著一個木桌,桌子上放著一個木箱子。
在屋子的一側牆壁上還掛著一件破碎的披風,兩樣東西看起來都毫不起眼。
站在屋子外面向著裡面偷看的衛九一下子就沒了興趣,轉身看向了別處。
作為明鑑園林的領路者之一,衛九見過太多太多的奇珍異寶。
就算是外界流傳的傳說之物到了這個存放著各族寶物的地方也只是尋常,自然不會對一個木盒子和一個破碎的披風多加關注。
在他看來,這披風也就是一個象徵罷了,就像是一些斷劍什麼的,是族內戰死英雄留下的遺物。
至於那個木盒子應該是一些寄託之物吧,畢竟真正的寶物,哪一個不是被人珍而重之的存放,金箱玉瓶才是正解,怎麼會如此隨意。
衛九甚至已經腦補出了黎驁一會兒對著披風跪拜,痛哭流涕的情景,這樣的事情他之前也經歷過。
黎驁哪管得著衛九的想法,當他的目光落在那個披風上時,就已經呆滯在了原地。
黎驁不知道的是,當他看見破碎披風時,他的源府內,漆黑的潮水深處,一雙猩紅色的眸子在黑暗中睜了開來。
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