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祖殿還沒多久,號角聲便沿著大道傳了過來。
黎驁的腳步一頓,不敢置信的扭頭望向了聲音傳來的方向。
那是九黎城的南面,這種長而急促的號角聲代表著敵人已經兵臨城下,大戰一觸即發。
這是隻在演習中才出現過的聲音,如今卻就這麼毫無預料的在耳邊響了起來。
黎驁的拳頭死死握在了一起,他也想去幫忙,但是他也明白現在的自己該做些什麼。
看了眼手中的包袱,想著族長爺爺的話,黎驁不在猶豫,邁開步子向著城西的密室跑去,沒有在往南方看一眼。
他不是心智有缺的殘疾,也不是做事不計後果的莽夫。
現在的他根本就無力改變這場戰爭,去城南徒勞的送死沒有任何意義。
既然,敵人是為了傳承而來,那就護住手裡的這份傳承,不讓敵人奪走好了。
自己要盡力躲過這場精心謀劃的屠城,不,是必須躲過,只有這樣才能不能讓族長爺爺的苦心白費,才能不辱使命。
“活下去!”
黎驁心中只剩下了一個念頭。
活下去才有價值,活下去才能報仇。
抬起衣袖,擦乾眼中的淚水,黎驁奔跑的速度越來越快。
至於密室為何不設定在祖殿內?
試問,若是有一天需要用到密室的時候,九黎族肯定已經被攻破了吧。
祖殿這樣的地方怎麼可能不被敵人翻個底朝天,到了那時什麼樣的密室能躲過搜查。
於是密室入口就建在了城西一處不起眼的小院子裡,透過一條地下暗道連線著城外的一座固定沙丘。
跑著跑著,黎驁的耳邊響起了喊殺的聲音,心中閃過疑惑,動作也跟著變的小心了起來。
號角聲是在城南響起的,為何城內已經打了起來。
沒多久黎驁的疑問就得到了解答,他的面前已經出現了敵人的蹤影。
七八個身披黑甲的混蛋正圍繞著一群三四歲的幼童。
小孩子無助的哭喊著,卻喚不起絲毫的憐憫之心。
黑甲們狂笑著,肆無忌憚的揮劍,再揮劍,十多個小孩眨眼間就被奪去了性命。
看著地上那些睜著恐懼的大眼睛,沒了氣息的幼童。
黎驁的眼中冒出根根血絲,心中說不出是何種滋味。
他收起包袱,期身而上,理智不代表沒有感情。
一拳接著一拳,拳拳到肉,每下都能夠聽到骨頭斷裂的響聲。
同是白銀的修為,作為龍騎世家第一天才的黎驁,戰力卻要遠高於這些炮灰選手。
他沒有拔劍,只有這樣酣暢淋漓的肉搏才能發洩他心中滋生的憤怒。
先前還在狂笑著的黑甲士兵很快就失去了笑容,慘叫著投入了主的懷抱。
渾身沾滿了血汙,黎驁卻毫不在意。
好在爺爺的話語仍不斷的在耳畔迴響,黎驁才得以堅定不移的向密室的方向靠近著。
路邊隨處可見沒了聲息的九黎族老幼以及黑甲士兵的屍體。
牆上沾著碎肉,地上不時就會見到斷肢。
鮮血浸染了青石鋪成的路面,留下了一道道暗紅色的斑痕。
一路所見,讓黎驁那如星辰般閃耀的墨藍色眸子裡充滿了憤怒與仇恨。
往日的陽光溫和已經從少年的臉上消失,餘下的是堅定與瘋狂。
“教廷不滅,其意難平!”
突然間,黎驁的神色一動,猛地扭頭看向了身側院子的大門。
三個身披黑甲的審判軍正從大門走出。
這是一個搜尋小隊,跟在大軍的負責善後,專門進入建築內搜刮財物,獵殺倖存的九黎族人。
空曠的小巷子根本就沒有藏身的地方。
當黎驁發現三個人的時候,三個人自然也發現了黎驁。
沒有愣神,沒有交流,三個審判軍面露猙獰,紛紛拔出腰間的佩刀衝了上來。
作為善後工作人員,他們的手裡沒有持盾,這樣行動起來會更加便捷。
黎驁的眼睛微微眯了起來。
面對著來勢洶洶的三人,他沒有攖其鋒芒,而是接連後退,避開了第一輪的兇猛攻勢。
三個白銀高階,黎驁在心裡默默的做出了判斷。
西方大陸的修煉體系已經傳承了無數歲月。
比起文化淵博的東方大陸修煉體系,西方大陸的修煉體系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