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來到出征這日,天色破曉,晨霧尚未完全散盡,校場之中,十五萬大軍早已整齊列陣。
旗幟烈烈作響,仿若怒濤翻湧。各營將士身著黑色的鎧甲,手持利刃長槍,槍尖映著寒光,似森寒叢林。他們的臉龐堅毅,目光中透著視死如歸的決然。
羅彥身著黃金鎧甲,威風凜凜地立在點將臺上,抽出腰間佩刀,高高舉起。
頓時,十五萬大軍高呼:“必勝!”
“必勝!”
“必勝……”
此時,金龍衛牽來羅彥的戰馬的白龍駒,此馬渾身雪白,不見一絲雜毛,鬃毛隨風飛揚,四蹄刨地,發出陣陣嘶鳴,盡顯神駿之態。羅彥大步上前,一手握住韁繩,一手輕撫馬頸,隨後利落地翻身上馬。百龍駒仰頭長嘶,前蹄高高揚起,似迫不及待奔赴戰場。
“出征!”羅彥振臂高呼,聲如洪鐘,傳遍整個校場。戰鼓擂響,咚咚作響,大軍開拔,浩浩蕩蕩向著西川進發,踏出的每一步,都似要撼動大地 ,捲起漫天塵土。
…………
函谷關內,張繡面色鐵青,手中緊緊攥著賈詡的回信,信紙被他捏得皺巴巴的。他在帳中來回踱步,嘴裡不時發出憤怒的低吼聲。
鄒氏輕手輕腳地走進營帳,看到張繡這般模樣,不禁關切地問道:“繡兒,這是怎麼了?可是出了何事?”
張繡聽到鄒氏的聲音,身形一頓,連忙把信藏到身後,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嬸嬸,無事,不過是些軍中瑣事,汝不必掛懷。”
鄒氏哪會輕易相信,她走近張繡,目光緊緊盯著他,“繡兒,汝莫要瞞嬸嬸,瞧汝這般心煩意亂,定是有大事。汝自小沒了父母,跟著汝叔父長大,如今汝叔父不在了,汝有什麼事,難道還不能和嬸嬸說嗎?”
張繡別過頭去,猶豫片刻,還是說道:“真的沒事,嬸嬸就別問了。”
鄒氏見他這般遮掩,心中愈發篤定有事瞞著自己,突然瞥見張繡身後露出一角信紙,心中一動,伸手便去奪。張繡躲避不及,信被鄒氏搶了去。
鄒氏展開信紙,匆匆掃了幾眼,臉色瞬間變得煞白。“這……這賈詡怎會出此下策!”她難以置信地喃喃道。
張繡滿臉懊惱與羞憤,一拳砸在桌案上,“嬸嬸,這等屈辱之事,吾怎能做!把汝獻給羅彥,吾還有何顏面苟活,九泉之下有何面目去見叔父!”他的眼眶泛紅,聲音因為憤怒而微微顫抖。
鄒氏沉默片刻,緩緩走到張繡身邊,輕輕撫著他的後背,柔聲道:“繡兒,嬸嬸知道汝心中不忿,可這或許是汝唯一的機會。汝一心想要建功立業,重耀武威張氏,這也是汝叔父一直的心願,如今衛將軍西征川蜀,正是大好時機。若錯過這次,還不知要等到何時。”
張繡猛地轉身,緊緊握住鄒氏的手,“嬸嬸,吾不能為了自己的前程,把汝推進火坑。這等不仁不義之事,吾張繡做不出來!”他的眼神中滿是痛苦與掙扎。
鄒氏看著張繡,眼中滿是慈愛與堅定,“繡兒,汝跟隨叔父長大,嬸嬸與汝相處也有數年之久,汝的志向嬸嬸怎能不知。吾一個婦道人家,能為汝做些事,也算值得。只要汝能成就一番大業,重耀武威張氏門楣,完成汝叔父的心願,嬸嬸受些委屈又何妨。”
張繡撲通一聲跪在鄒氏面前,淚水奪眶而出,“嬸嬸,繡兒對不起汝,是吾無用,才讓你面臨這般抉擇。”
鄒氏蹲下身子,輕輕為張繡拭去淚水,“傻孩子,莫要這般說。衛將軍乃是賢明之主,關東諸侯都不是其對手,他日後定能一統天下,跟著他汝才能建功立業,而衛將軍麾下能臣猛將數不勝數,汝雖然驍勇善戰,可在衛將軍麾下還排不上號,若是嬸嬸跟了他,或許對汝還有些幫助。”
張繡沉默良久,最終咬了咬牙,聲音帶著無盡的沉痛與不甘,“嬸嬸,既然汝心意已決,吾……吾答應汝。若是日後羅彥敢欺辱嬸嬸,繡兒即便傾盡所有,也護嬸嬸周全。”
四日後,羅彥大軍抵達函谷關,張繡出關相迎道:末將張繡恭迎衛將軍。
羅彥笑了笑道:張校尉免禮。
“謝衛將軍。”張繡起身繼續道:如今天色已晚,衛將軍可在函谷關休整一晚?
羅彥看了看天色,見已經快天黑,便道:既然如此,傳令下去,就地紮營。
“諾。”
傳令兵道,隨即騎馬高呼道:衛將軍有令,就地紮營。
…………
這時,張繡道:衛將軍,關內已經備好酒席,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