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銅色的硬幣在指尖旋轉,發出低沉的嗡鳴,像一曲古老的輓歌。
朱皓揉了揉眉心,新幽靈列車事件的“真相”如同這枚硬幣的兩面,看似清晰,卻又隱藏著莫名的不安。
就在他準備將硬幣放回木盒時,電話鈴聲尖銳地響起,如同午夜的驚啼,刺破了辦公室的寧靜。
電話那頭,一個顫抖的聲音帶來了令人震驚的訊息:幽靈列車再次出現異常,而且與之前的描述大相徑庭。
之前聲稱看到幽靈列車的目擊者,如今卻一口咬定自己從未見過,而新的目擊者則描述了完全不同的列車形態,甚至連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與之前的記錄不符。
之前的解釋,難道是……假的?
一股寒意從朱皓的腳底直竄頭頂,他感到一陣頭疼欲裂。
這不僅僅是簡單的案件重查,更像是一場精心策劃的騙局,而他,就像一個被操縱的木偶,在舞臺上扮演著滑稽的角色。
他立刻驅車前往鐵路排程站,再次找到了趙站長。
然而,趙站長卻擺出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朱先生,之前的事件已經結案,您又來做什麼?難道您認為我們鐵路部門是在故意隱瞞什麼嗎?”他的語氣強硬,帶著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
“趙站長,新的證據表明,之前的結論可能存在問題,我需要重新調查。”朱皓語氣平靜,但眼神卻如同鷹隼般銳利,緊盯著趙站長,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絲細微的表情變化。
“胡鬧!你這是在質疑我們鐵路部門的權威!之前的調查結果已經得到了上級部門的認可,你憑什麼說有問題?”趙站長猛地一拍桌子,臉色漲紅,彷彿受到了極大的侮辱。
“證據,趙站長,我需要的是證據。”朱皓絲毫不為所動,語氣依舊堅定。
“證據?你想要什麼證據?我告訴你,沒有!什麼都沒有!”趙站長的語氣越來越激動,幾乎是在咆哮。
“既然如此,那就恕我冒犯了。”朱皓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身離去。
走出排程站,朱皓抬頭望了望陰沉的天空,一股無力感湧上心頭。
趙站長的反應過於激烈,反而更加證實了他的懷疑。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都市的喧囂漸漸被夜色吞噬。
朱皓驅車來到廢棄的火車站,昏黃的路燈將他的身影拉得老長……
他伸手推開了鏽跡斑斑的鐵門,“吱呀——”一聲,如同一聲嘆息。
廢棄車站的空氣中瀰漫著鐵鏽和塵土的味道,令人窒息。
昏黃的路燈無力地驅散著周圍的黑暗,卻更增添了幾分陰森。
朱皓沿著鐵軌緩緩前行,腳下碎石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裡格外清晰,如同死神的低語。
他並沒有被趙站長的態度影響,反而更加堅定了自己的判斷。
直覺告訴他,真相遠比他想象的要複雜。
之前忽略的角落,如今在朱皓敏銳的目光下無所遁形。
一處不起眼的牆角,幾道新鮮的劃痕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些劃痕很淺,如果不是仔細觀察,很容易被忽略。
朱皓蹲下身,用手輕輕撫摸著劃痕,指尖傳來一陣粗糙的觸感。
這絕不是自然風化造成的,更像是某種工具摩擦留下的痕跡。
順著劃痕的方向,朱皓來到一節廢棄的車廂前。
車廂的門虛掩著,彷彿在邀請他進入。
他深吸一口氣,推開了車廂門。
“吱呀——”一聲刺耳的摩擦聲,打破了夜的寧靜,也像是在警告他即將踏入一個未知的領域。
車廂內部一片漆黑,空氣中瀰漫著腐朽的味道。
朱皓開啟手電筒,昏黃的光束在車廂內搖曳,照亮了斑駁的牆壁和破舊的座椅。
他仔細地搜尋著車廂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
突然,他的目光停留在車廂角落的一個不起眼的木板上。
木板的顏色與周圍的環境幾乎融為一體,如果不是朱皓敏銳的觀察力,根本不可能發現它的異常。
他用手輕輕敲了敲木板,發出沉悶的響聲。
這塊木板的後面,似乎隱藏著什麼。
朱皓用隨身攜帶的小刀撬開了木板,一個暗格出現在他的眼前。
暗格裡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摺疊的紙片靜靜地躺在裡面。
朱皓拿起紙片,藉著手電筒的光芒,他看到紙片上寫著一行娟秀的字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