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曉得,這世間與你一般年歲之人,皆為了生計四處奔波。
而你呢,只因有個好爹,便能待在宮中錦衣玉食,盡享榮華富貴。
你有何德何能可以不勞而獲?
無非是你有個當皇帝的爹罷了,沒了這層關係,你便什麼都不是,你還有什麼好抱怨的……?”
這番話猶如一把利刃,直插太子的心臟,氣得他全身如篩糠般顫抖起來。
“你,你,你竟敢羞辱本太子,你可知道得罪本太子的下場?”
秦陽倏地站起身來,突伸手抓住他的衣襟,將他提了起來,瞪著他冷笑道:“你就是個雜碎,如那糞坑中的蛆蟲一般,也配威脅本少傅?
若不是看在你父皇的面子上,本少傅早就將你捏死了,你當你能奈何得了本少傅?”
太子望著秦陽那深邃而幽暗的雙眸,其中的藐視之光彷彿要將他吞噬,嚇得他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起來,猶如墜入了萬年冰窖。
“你你你,你想做什麼?”
“本道爺要你聽話,你如今已是大難臨頭卻還不自知,還不如一刀殺了來得乾淨,免得皇上多了掛念,痛失天下!”秦陽滿臉鄙夷地說道。
太子完全被嚇傻了,戰戰兢兢道:“我,我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秦陽鬆開他的衣襟,將他推坐於椅子之中,然後嫌棄地拍了拍手,緩緩坐回自己原來的位置。
“你那叔父擁兵自重,如今又為大聖王朝立下赫赫戰功,朝廷中的重臣大多都被他拉攏,他一旦班師回朝,勢必會趁機奪取你父皇的皇位,到那時,你還能活多久?”
太子如遭雷擊般愣住了,這番話雖然不是沒有人跟他提起過,但他卻從未放在心上。
此刻由秦陽以此種方式警告,他的心中不禁湧起了一絲彷徨。
“你也到了而立之年吧,理當全心全力協助你父皇治理這天下,而非如此自甘墮落。
你父皇兢兢業業、勵精圖治,怎會生出你這樣一個不成器的東西?
即便現在你父王將皇位讓與你,你又豈能鬥得過你那叔父秦王?”
太子的心情如墜冰窖,茫然無措地搖頭。
“那你還有何怨言?整日像個怨婦般哀嘆老天不公,埋怨自己身為老太子卻無法繼承皇位?”
太子掩面搖頭,聲音帶著哭腔:“沒有,我沒有……!”
秦陽滿臉鄙夷,冷笑道:“沒有?你如此渾渾噩噩地虛度光陰,不就是對你父皇心懷不滿嗎?
就憑你這淺薄的心思,即便登上了皇位,又能支撐得了幾日?”
太子聞言,如遭雷擊,驚出一身冷汗,捂臉嗚嗚哭了起來。
心中尚存一絲羞愧感,便還有希望,秦陽緩緩站起身來,移步至門前,輕輕推開門,邁入院中。
他仰頭凝視著庭院中那棵僅存幾片葉子的銀杏樹,彷彿在沉思著什麼。
一刻鐘後,太子走了出來,在秦陽身後深深一躬。
“請少傅大人教我!”
……
皇宮之中,皇帝已然收到軍報。
秦王已率領大軍凱旋而返,預計一月之後便可抵達京城。
三十萬得勝之師班師回朝,本應是普天同慶的喜事,但在皇帝心中卻如千斤重擔,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他愁眉不展,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這時,一個太監過來稟報太子的情況:“那位秦少傅已經開始給太子授課了,太子聽得很認真呢!”
皇帝聽聞,心情瞬間愉悅了起來。
太子已然步入而立之年,卻心生厭煩情緒,屢次勸諫皆無濟於事,這已然成為了皇帝的一塊心病。
“嗯。秦愛卿勞苦功高,賞賜綢緞百匹,美酒一百壇。聽聞他家中的傭人皆是些老媽子和粗笨之漢,再賞賜他宮女兩名!”
太監領了口諭和賞賜之物送至秦陽府上。
秦陽剛從東宮回府不久,看見沈廚娘正指揮著家裡的傭人往府上搬運東西,而文夢水則在一旁冷眼旁觀。
他走過去詢問那個太監:“這是當太子少傅的俸祿?這也太多了些吧?”
那太監滿臉堆笑,諂媚地說道:“少傅大人教導太子有方,皇上特意賞賜的!”
秦陽點頭,不錯,第一天上班就有賞金,這少傅的職位確實值得一幹。
又見文夢水的臉色明顯不悅,便趕忙上前輕聲勸慰道:“夢水,切莫生氣。這宮女不過是陛下的賞賜,我怎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