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穹無光,黑夜如墨。
秦陽再施燃魂之術,化為一道流光劃破黑幕,往龍門縣城北方疾飛。
他神智已陷入懵懵懂懂之態。
但強烈的求生慾望驅使他保留一點靈光,火速疾往他腦海中唯一能拯救他生命的地方。
幽雲山,曾經打野淘靈石的那塊絕地,那個深潭。
那裡有靈脈,有足夠的,源源不斷的靈氣,可穩住開裂的金丹。
可養好他全身的創傷。
至於那副威壓如質的神龍骸骨能否冒犯,生命垂危之際,己不在考慮之中。
幽雲山煙雲霧罩,他只能在高空俯視探尋。
至於說妖族出沒之地,高空飛行極度危險的因素,他己無資格考慮。
崇山峻嶺中的那條江偶爾透過霧薄處閃出銀光,他抵抗住一陣陣襲來的倦意,咬牙堅持著沿江而行。
他又到了強弩之末,又精疲力盡了。
重創之軀再施燃魂之術,己無靈力可用了。
一陣風過,下面一泓江水波光粼粼。
但又有迷霧補缺,遮掩住水光。
他略微估計了一下位置,一頭倒栽下去。
……
龍門縣城,秦家宅院關門閉戶多日。
這讓龍門派謝老祖有些詫異。
“……只有那個蠢笨僕人偶爾出門採購菜蔬,秦陽再也沒出來過!”監視的弟子稟報道。
“那無影劍肖河被老祖您三下五除二幹得只剩半條命,莫非秦陽在替肖河療傷?”趙軒長老道。
“咳咳咳,這不太可能,給人療傷也用不著沒日沒夜,莫非……”魯松長老被秦陽一招打飛,傷勢緩過來,要痊癒還需調養。
“莫非什麼?”謝長河問道。
“極有可能秦陽與老祖一戰,他受傷不輕!”魯松推測道。
謝長河聞言愕然,隨即拍案而起。
“這就對了,想那小賊年紀不過十九歲,怎麼可能成為元嬰真人?
他與老夫對峙相搏,只不過是裝腔作勢罷了!
他定然是身受重傷,現在躲在家裡療傷!”
魯松和趙軒一齊點頭。
“趁他病,要他命!
要不咱們去砸了他的狗窩,把他揪出來正法?”趙軒雙眸冒著光,興奮道。
謝長河冷笑道:“要不你去?”
趙軒頓時啞火了。
他不是肖河一合之敵,肖河被老祖重創,現在不知道恢復得怎樣了。
現在又發現魯松也不是秦陽一合之敵,而自己又不如魯松。
要是現在肖河傷勢己恢復,或者他們的推測錯誤,秦陽根本沒受傷。
他上秦宅去挑釁,不就是找死嗎?
他不敢吭聲了。
謝長河知道他倆個的心思,想攛掇自己去上門斬草除根。
但他作為龍門派老祖,元嬰真人,在大街上眾目睽睽之下,去殺人砸家是不合適的。
人言可畏!
“要不先派人去試探試探,如果秦陽真的受到重創,咱們只需派個金丹去抄了他的家便是了。
如果推測錯誤,那另當別論!”
派誰去試探呢?
龍門派的弟子不合適,會給秦陽抓住把柄。
“扁擔幫幫主謝順!”魯松推出了一個合適人選。
扁擔幫的弟子們大多被派往幽雲山靈礦山當監工,但幫主謝順一直住在龍門縣城。
謝老祖點頭同意。
秦宅。
秦陽外出六七天了,生死不明,讓人揪心。
肖河的傷太重,雖然傷勢穩定下來,但要調養好還需時日。
家中變故,青月己暫停上學,沈廚娘派王二傻到學堂請了假。
沈廚娘這些天憂心忡忡。
她一個人待在廚房發呆,不時用手指掐算秦陽的生死狀況。
可每次結果都很隱晦,忽明忽暗的難出明確結論。
師兄不在,青月變得很懂事,不哭不鬧。
但沈廚娘知道,這小娃子每天晚上都是蒙著被子哭泣,一直到入睡。
家裡氣氛壓抑,連小霸王都無精打采。
文夢水來過兩次,問秦陽哪裡去了,沈廚娘一口咬定給肖河找藥去了。
白懷安來過一次,想找秦陽到他府上幫忙,他的結丹慶典沒幾天時間了。
沈廚娘以同樣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