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宇緊緊地懷抱著那個裝著姐姐心臟的精緻匣子,彷彿那是他生命中最後的一絲溫暖與依靠。他緩緩地抬起腳,一步一步沉重而艱難地踏入家門。每邁出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刀尖上,刺痛著他那顆早已破碎不堪的心。
當他走進門的那一刻,整個錢家瞬間被一股如墜冰窖般的死寂所籠罩。原本應該充滿歡聲笑語的家庭此刻卻沉浸在無盡的悲痛之中。親人們的慟哭聲此起彼伏,相互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首悽慘悲涼的交響曲。那哭聲如同銳利的箭矢,直直地射向每個人的心頭,似乎要將這間屋子裡的空氣都絞得粉碎。
楊帆靜靜地站在一旁,默默地注視著眼前發生的一切。他原本以為,經過這麼多的波折終於找回了姐姐的心臟,這件事情好歹能夠就此畫上一個句號。然而,當他看到錢宇那空洞無神、宛如行屍走肉一般的狀態時,心中不由得湧起一陣深深的擔憂和恐懼。
錢宇的眼神呆滯而迷茫,沒有絲毫生氣,整個人彷彿失去了靈魂一般。他就這樣呆呆地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對周圍親人的哭喊和勸慰毫無反應。楊帆知道,此時的錢宇正處於極度痛苦和絕望的邊緣,如果不及時加以開導和安撫,他很可能會因為一時想不開而做出一些追悔莫及的傻事來。想到這裡,楊帆忍不住走上前去,輕輕地拍了拍錢宇的肩膀,試圖用自己的關心和安慰給他帶來一絲溫暖和希望。
在錢玥出殯的前一天,夜色濃稠得像化不開的墨。楊帆和林曉悄無聲息地來到靈堂,四周的白燭搖曳不定,光影幢幢,更添幾分陰森。林曉湊近楊帆,聲音壓得極低:“楊帆,你要做什麼?”楊帆望著不遠處癱坐的錢宇,眉頭緊鎖,回頭輕聲對林曉說:“解鈴還須繫鈴人,我要讓錢宇和他姐姐再見一面。今天是錢玥的頭七,鬼差會帶錢玥回來瞧一眼塵世,一會兒我攔住鬼差,入夢之法你應該會吧,到時候你帶錢玥去見錢宇最後一面。”林曉瞪大了眼睛,滿是驚訝:“你真要這麼幹,這可是擾亂冥界秩序,萬一冥界問罪……”楊帆只是搖了搖頭:“無妨,到時候再說吧。”林曉無奈,只能默默點頭,楊帆仰頭望向夜空,繁星點點,似在冷眼旁觀人間這場冒險。
很快,指標划向十二點,靈堂院子外的大門口,楊帆和林曉嚴陣以待。剎那間,陰風呼嘯著席捲而來,好似無數冤魂在哭嚎,吹得人寒毛直立。兩個鬼差現身,他倆身形虛幻,仿若從黑暗深淵踏出,周身繚繞著絲絲縷縷的幽綠陰氣,押著神情茫然的錢玥來到大門口。看到突然出現的楊帆和林曉,鬼差愣了一瞬。
楊帆趕忙躬身行禮,姿態謙卑:“兩位鬼差大哥,有禮了。”鬼差微微頷首,左邊那位聲音沙啞冰冷:“小哥為何攔住我們,我們要帶鬼魂進去看一眼,立馬就要回轉冥界,還請讓開一條路。”楊帆上前一步,言辭懇切又急切:“原本這是冥界秩序,我本不該打破,然人世間情之一字太難解,我的朋友對他的姐姐執念太深,還望鬼差大哥行個方便,能多給錢玥一點時間,讓他們見上一面吧。”鬼差一聽,臉色驟變,厲聲喝道:“放肆,冥界自有冥界的規矩,錢玥已死,就不該再與人間有任何瓜葛,你這是在破壞規矩。”林曉也趕緊求情:“兩位鬼差大哥,你們行行方便吧,就一面就行。”鬼差卻不為所動,齊聲怒喝:“不可能,趕緊讓開,我們還有公事在身,不要在這裡胡攪蠻纏了。”
楊帆見軟的不行,眼神瞬間銳利如鷹,心意一動,手指上那枚古樸戒指光芒大綻,口中念起神秘咒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腸痙攣,哦不…… 靈虛啟芒,御我神劍,破障通幽!”隨著咒聲,戒指幻化成一把散發著凜冽寒光的靈虛劍,劍身似有冰藍色的電流遊走。楊帆神色冷峻,大喝一聲:“得罪了!”提劍飛身衝向兩個鬼差。
兩個鬼差也不含糊,齊聲怒吼,雙手一翻,打魂棍現於掌心。那打魂棍瞬間被濃郁陰氣包裹,棍身幽光閃爍,好似兩條擇人而噬的幽冥惡蟒。他倆身形鬼魅,裹挾著陰森之氣疾衝向楊帆。
楊帆劍法凌厲,劍招變幻莫測,時而如流星趕月直刺而去,帶起尖銳的破風聲;時而化作層層劍影,鋪天蓋地罩向鬼差。他身姿矯健,輾轉騰挪間躲避鬼差攻擊,眼神專注又堅毅。鬼差的打魂棍攻勢也兇猛異常,每一次揮舞,都攜著排山倒海般的陰氣衝擊,所到之處,地面磚石碎裂,揚起一片塵土。
激戰正酣,楊帆瞅準空當,猛地施展出一招“靈淵破浪”,靈虛劍高高舉起,周身光芒暴漲,化作一道璀璨劍虹劈向鬼差。鬼差面色一凜,迅速交叉打魂棍抵擋,“轟”的一聲巨響,光芒與陰氣劇烈碰撞,能量波向四周擴散,震得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