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熹微的晨光如遲暮老人,費了好大勁才從厚重雲層的縫隙間擠出幾縷,弱弱地灑在窗欞上。楊帆從守了一夜的床邊起身,雙眼佈滿血絲,酸澀腫脹得厲害,活像兩顆熟透過頭的櫻桃。他晃了晃昏沉的腦袋,掏出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錢宇的電話。電話剛一接通,他便急切又沙啞地說道:“錢宇,我是楊帆,我和林曉碰上棘手事兒了,得向學校請幾天假,你幫忙照應下,拜託了!”錢宇在那頭連珠炮似的追問狀況,楊帆沒心思細說,匆匆應付幾句就掛了,轉身快步邁向林曉的床邊。
他輕輕伸出手,搭在林曉纖細的手腕上,指尖觸碰到那冰涼肌膚時,心猛地一揪,隨後才感受到那如絲線般細微卻好歹平穩的脈搏,這才暗暗鬆了口氣。看著林曉毫無血色的面容,楊帆滿心滿肺都是疼惜,他小心翼翼地給她掖好被子,彷彿這輕柔動作能將溫暖與生機傳遞過去,而後才轉身走向那張承載著無數秘密的書桌。這書桌瞧著普普通通,卻堆滿了各類古籍、發黃的手稿,雜亂中透著一股神秘莫測的氣息,似乎正等著楊帆來揭開塵封往事。
楊帆埋著頭,逐份翻找,紙張摩挲發出的沙沙聲,在這寂靜得近乎壓抑的房間裡,顯得格外清晰刺耳。也不知過了多久,一本破破爛爛、封面都快脫落的筆記本,終於映入他的眼簾。楊帆心跳陡然加快,像是擂鼓一般,他忙不迭伸手拿起,輕輕翻開,那密密麻麻的蠅頭小字,仿若一隻只靈動的螞蟻,緩緩爬出一段驚心動魄、波譎雲詭的往昔。
自古墓凱旋而歸後,林天和夏青滿心滿眼就只剩下龜殼上那神秘莫測的符文了。為了能解開其中隱藏的驚天奧秘,二人踏上了漫長又艱辛的尋訪道門前輩之路。他們先是來到雲霧繚繞、仿若仙境的青巖山,山間道觀隱匿其中,古樸清幽,悠揚的鐘聲迴盪在山谷,帶著幾分超凡脫俗的意味。道觀主持玄風道長,白髮蒼蒼,鬚眉皆白,一襲道袍飄飄,真真是仙風道骨。林天和夏青恭敬行禮,而後小心翼翼地呈上龜殼。玄風道長接過,先是用手輕輕摩挲,接著放在眼前細細端詳,許久之後,才緩緩搖頭,一臉遺憾道:“此符文古老晦澀至極,貧道也只是略知一二,你們不妨去尋尋空靈谷的妙音師太,她博古通今,說不定能有幾分頭緒。”
林天夏青趕忙道謝,不敢有絲毫耽擱,又馬不停蹄地朝著空靈谷奔去。空靈谷中繁花似錦,馥郁芬芳的香氣氤氳在空氣中,可奇怪的是,四下裡卻不見半個人影。夏青清了清嗓子,提高音量輕呼:“妙音師太可在?晚輩林天、夏青,有事求見。”聲音在山谷間悠悠迴盪,不多會兒,一位身著素衣的師太仿若從花叢中翩然而出。妙音師太目光落在龜殼上,微微蹙起眉頭,輕嘆一聲:“這符文牽扯極大,老身也不敢妄言,不過聽聞終南山有位隱世高人道衍,精通各類古奧秘術,或能為你們解惑。”
二人再次謝過,又風風火火奔赴終南山。在終南山一處靜謐幽深的山洞裡,他們終於尋到了道衍。道衍身形枯瘦,好似一陣風就能吹倒,可那眼神卻銳利得如同翱翔天際的雄鷹,彷彿能看穿人心。林天疾步上前,急切說道:“前輩,求您看看這龜殼符文,此事關乎重大,還望您不吝賜教!”道衍不緊不慢地接過龜殼,放在眼前,眼睛瞬間瞪大,臉色驟變,聲音都不自覺拔高几分:“這竟是上古魔神蚩尤遺物的線索!”當下,便拉著林天夏青,滔滔不絕地講解起來。林天聽得認真,手中毛筆飛速記錄,心中震撼得好似掀起驚濤駭浪。
終於,林天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破解出龜殼上面的符文,也知曉了那駭人的秘密——上古魔神蚩尤被軒轅皇帝打敗後,其後人帶走了蚩尤留下的魔道秘寶天魔劍,此劍乃上古魔道至尊羅睺的佩劍,威力絕倫,得之不僅可以號令魔道眾生,更能承襲魔道至尊羅睺的傳承,堪稱無敵邪物。可不知怎地,訊息悄然洩露,引得以神秘黑袍人為首的黑暗勢力,如嗅到血腥味的鯊魚,盯上了林天夏青。
一日,林天夏青如往常一般外出採購,行至城郊一條偏僻小路。四周荒草叢生,足有半人高,在微風中沙沙作響,好似藏著無數鬼魅。天空陰沉沉的,厚重烏雲沉甸甸壓著,一絲陽光都透不進來,氣氛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突然,一陣陰惻惻的冷風呼嘯而過,吹得人寒毛直立。神秘黑袍人攜一眾手下鬼魅現身,周身魔氣洶湧澎湃,仿若實質化的黑色怒濤,瞬間將那僅有的天光遮蔽得嚴嚴實實。黑袍人發出桀桀怪笑,那聲音好似夜梟啼鳴,陰森又刺耳:“把龜殼交出來,饒你們不死!”
林天上前一步,怒目圓睜,眼中怒火熊熊燃燒,咬牙切齒道:“休想!這等邪物,怎能落入你們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