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卡合圍而出的空地中，幾十團篝火升起，肉湯的香氣混合著米飯的清香傳向四野。

“說說吧，你們既然都是我父親的手下，怎麼會淪落到如此地步？”

江辰捏著一把鏽跡斑駁的彎刀，在篝火中來回搗鼓。

他剛才已經透過對講機聯絡了留守邊城中的福伯，證實了殷擎所言非虛。

自家便宜老弟手下的確有這麼個人，面貌，性格，動作習慣全都對的上號。

到得此時，他心中對這個殷擎的戒備才放了下來。

“侯爺容稟…咕嚕！”

殷擎一手抓著一隻軟爛的羊腿，咕嚕一聲嚥下喉嚨後，這才正色起來：

“原本老侯爺已經透過斥候傳信得知了蠻王所部準確位置，並且當時蠻王身邊僅有一萬餘鐵騎護衛！”

“老侯爺得知此情報後，打算畢其功於一役，為我大乾徹底掃除草原蠻災！”

“哪知在好不容易集-合起十餘萬隊伍，趁著黑夜隱秘行軍途中，在封狼谷遭遇到了埋伏…”

說到這裡，殷擎頓時失去了進食的興致，眼中開始閃出紅光。

只聽他恨恨地說道：

“封狼谷，意為封狼居胥之地！那裡也是古時我中原人屠戮蠻族祖先之地，哪知道，封狼封狼，居然把我們自己給封了！”

“小侯爺！此事必有蹊蹺！”

殷擎說到激動處，油膩膩的爪子更是緊緊抓住江辰袖口：

“老侯爺行事隱秘，在出發前除了我等高層將領以外，普通軍士更是無法得知軍士意圖！”

“所以…”

“所以你認為，是我邊軍中出了奸細，將情報透露給了蠻王？”

“額…小侯爺，您怎麼知道？”

“呵…”

江辰笑而不語，這些情報他早就透過自己的一號二號間諜多多少少知道了一些。

不過，此時再聽得親身經歷的殷擎訴說一遍，他心中不免對自己那便宜老爹鄙視了起來。

“我那老頭子也是蠢的沒邊了，那時候是戰時啊，蠻王怎麼可能只在自己身邊安排一萬人呢？”

殷擎：“……”

小侯爺說的，貌似也挺有道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