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斌開啟了一盒午餐肉罐頭,放在了無煙取暖爐旁邊,馮老師遞過來一杯熱水。本來方斌是想讓她和範偉呂芳婷一起返回四號避難所的,可被馮老師拒絕了。這女人的性子太烈,方斌也沒什麼太好的辦法,只能讓她跟來。
顧文東挖了一勺自熱米飯塞進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屍群主力距離還有一百多公里,根據偵察兵的分析,它們的移動速度開始減慢,嚴寒開始起作用了。
方斌喝了口熱水,暖流讓他的身體抖了抖:預計到達時間呢?
顧文東把嘴裡的米飯嚥下,拿起水杯喝了口:兩天,最晚三天。
方斌鬆了口氣:我們還有些時間來準備陣地,屍群沒有嘗試從森林中透過嗎?
顧文東搖搖頭:偵察兵沒有發現,屍群還是主要沿著公路推進,走森林也是沿著林子邊兒,它們也知道這林子進不得。話說回來,你還能準備什麼啊,地面凍得比鋼板還硬,挖不出壕溝。
方斌握住水杯,讓手心儘量吸收熱水的溫度:團長有什麼指示?
顧文東回道:沒什麼特殊的,讓我們自由發揮,把能打的都打出去就行。
方斌摸了摸午餐肉罐頭的溫度,可以吃了:你怎麼想的?
顧文東倒了些熱水到飯盒裡涮了涮,抿了一口熱水:我明天帶隊出去一趟,能打就打打不了就撤,起碼掩護工兵連沿途多扔些地雷。
方斌把溫好的午餐肉罐頭遞給馮老師,自己又開了一罐:撤退順序安排好了嗎?
顧文東點頭:無人機發射車,車載迫擊炮連,電子對抗連,然後是後勤連,車頭都對外了,一聲令下就能撤。
他站起身來:你們吃吧,我出去轉轉。
破舊的房門開啟,一股冷風鑽入,外骨骼裝甲的內建恆溫系統功率全開,把顧文東的體溫保持在365度。他開啟面甲,讓自己的臉暴露凜冽的寒風中。
乾硬的冷風吹在臉上,讓他的思緒無比清晰。顧文東抬頭看去,沒有星光,沒有月亮。除了七營所在這個廣場,整個城市籠罩在死去般的黑暗中。他開啟個人終端,向各哨位發去問詢,回饋的資訊讓他稍微安了心。沒有活屍透過森林,也沒有奇奇怪怪的東西出現。
他信步朝營房區走去,所謂的營房也就是本地的建築物。他走進建築物,和所有士兵開開玩笑,玩上一會撲克牌,照例輸了一條煙,又吹牛打屁到了半夜才離開。
他站在廣場中間停了一會兒,慢慢的走向自己的機動步兵。裝甲艙門開啟,他慢慢的爬了進去。也沒有啟動裝置,就依靠著外骨骼裝甲的恆溫系統坐在駕駛位上。他從攜行袋裡拿出一瓶白酒,一小口一小口的抿著,看著儀表盤上的一張照片。
那張照片上,年輕的顧文東笑得燦爛,在他的身邊,一名漂亮的女子懷裡抱著一個只有幾個月大的孩子,笑得如花般美麗。
沒人知道他每天晚上必須要靠酒精或者大劑量的安眠藥才能入睡。
酒喝完了,他把照片塞進胸甲,蜷縮在座椅上,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顧文東帶著所有的機動步兵和工兵連前出了。方斌命令所有部隊進入二級戰備狀態,人著甲,槍上膛,全體登車隨時準備接應顧文東。
午飯剛過,顧文東就帶著部隊回來了。方斌清點著車輛數,發現沒什麼損失。不過等他看到顧文東那架機動步兵身上的爆炸痕跡,還是倒吸一口冷氣。
顧文東從駕駛艙爬了出來,面甲開啟,臉上汗津津的。方斌遞了根菸過去:你把臉擦擦,別弄感冒了,前面情況怎麼樣?
顧文東接過煙擺擺手:嚴寒確實對屍群起作用了,但還是有限。我這兒捱了兩發火箭彈,被外掛的反應裝甲擋下來了。
方斌遞給過一杯熱水:屍群沒有追擊?
顧文東點點頭:追了幾公里就不追了,工兵連布了雷,我們把能打的彈藥都打光了。
第三天的上午,一聲輕微的爆炸聲傳來,眾人紛紛放下手中的活計,看向西北方。那是屍群踩到地雷的爆炸聲,懸停在城市上空的無人機證實了眾人的猜測,到了中午,已經能看到縷縷黑煙在地平線升起。
屍群,越來越近了。
工兵連砍伐樹木橫在公路上點燃,軟化地面,然後用大量炸藥炸出了幾條壕溝。用砍伐的樹木堆砌了幾道胸牆,這裡唯一不缺的就是樹木。並不是所有樹木都發生了變異,這些生長了幾十上百年的松木堅固無比,再加上低溫,單兵火箭彈打上去就是一個凹坑。
第二天屍群的前鋒就進入了機